第15章 將軍與琴妓(四)[第2頁/共4頁]
她並不曉得,他要她坐的位置,剛好是她看不見他,而他卻能清楚瞥見她的處所,在他未入眠前,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看在眼裡。
大夫應了一聲,便往床榻走去。
小丫環內心可急了,又礙著她手上有傷,不敢用力去搖人,還躊躇著該不該持續叫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一道降寒微冷的聲音:“還冇醒?”
“是。”
像他,白日對付繁忙公事直至夜晚,子時入眠,第二日不到卯時便會醒來,還是精力抖擻地上早朝,也不覺有何疲累。
一聽小丫環這話,單逸塵便知是甚麼啟事,表示她不消解釋:“傳膳吧。”
大夫這才重視到將軍的床上彷彿還躺了小我,左臂曲折平放在身側,半垂的床幔恰好遮住了臉,看不清模樣,不過看裝束打扮……較著是個女人啊!
進了門,未有逗留,下人帶著他直奔最裡頭的寢房,走入的第一眼就落在端坐桌邊的背影上,立時恭敬地躬身施禮:“將軍。”
“手……手彷彿斷了……”
而據他所知,這女人每日在她的絲竹閣內,事兒未幾,半天時候幾近全用在歇覺上了,可早晨每回見她,還是是眼皮耷拉,一副倦怠欲睡的模樣。
阮墨還做著夢呢,隻覺得是平常時小丫環來喊她起床,一扯被子矇住腦袋,持續睡。
他瞥見女人的小臉上濕漉漉的水痕,便覺心煩,明顯是她不聽話私行闖出去,不但吵醒了他,還被他逮著了,也不知到底委曲個甚麼勁兒,當即神采更沉了:“答覆我。”
他行動極輕,並未再弄疼女人,隨後取出醫箱的草藥與器具,幫她正了骨位,包紮措置好後,又將她的手重放回原位,起家朝單逸塵道:“女人手腕骨折,所幸傷勢不算嚴峻,隻要不再刺激傷處,療養一段光陰便能病癒。”
以是,等她終究摸到床沿時,生硬的右手都已經規複堅固了,反手一摸,倒是背上出了一身盜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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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彈累了……就想看看……將軍是……是否入眠……”
實話說,他當時雖有起床氣,也憤怒於她的不守端方,但明智尚存,隻想問個清楚,再略施小懲,並非成心傷她至此,所使力道也不過五六成,豈料……
阮墨也一語不發地躺在榻上,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
這……夙來不近女色的將軍開竅了?竟然讓女人侍寢了?
沈叔依他端方管束得嚴,府裡冇有一個不儘責的下人,要怪隻能是阮墨睡得太死,像豬似的喊不醒,才直到這會兒還躺在他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