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間萬事消磨儘[第5頁/共7頁]

遠瀛殿正殿裡燃著高燭，有淺淡的薄荷香的氣味。沈羲遙坐在上首一把水楊木椅上，微偏著頭聽一旁的張德海在說著甚麼。我站在殿外，門前是兩個高大的保衛，我略清算了下被風吹得有些混亂的發，深吸一口氣，走了出來。

“拜見皇上。”我深深的拜下去，他冇有扶我，固然我瞥見了他的手向前伸了伸，但是還是收了歸去。

雖接過，卻不喝，看著惠菊：“惠菊，皇上他……”開了口，卻不知該如何問。

“娘娘，您不能。”惠菊走到我的身邊，拉住我的手，她的眼睛裡是果斷和擔憂。

“惠菊，”我看著她潔白的手：“本宮隻想出去透透氣。”我的言語雖平和，但是口中的果斷倒是冇法順從的。

或許，那一向繚繞心頭的設法又冒了出來，或許，我的兄長母親，已承遭到了懲辦。

從入宮，到與沈羲遙的相遇，他給我的寵嬖榮冠六宮，無人能及。我能感受獲得，他對我的寵嬖，並非因為我的出身，倒是發自至心。

我一驚，他如何會冇事？一個動機還未轉完，另一個動機又浮上來。這是最後的機遇了！

“為甚麼？”他的聲音傳來，突破了那彷彿要持續到永久的寂靜。他的語氣雖平和，可聲音裡滿倒是絕望和痛心。

手不由得擱在了小腹上，心中是刺痛，這裡，已經冇有我的骨肉了吧。淚滑落，無聲無息。

四周的氛圍俄然間有些奇特，固然，我曉得惠菊的目光是一向在我的身上。我也知，這裡四周儘是保衛，早不是當初我來時的蓬島遙台。但是此時，我感到了一種莊嚴。

俄然我隻感覺一陣疼痛襲來，人已是被甩到了空中上。東暖閣裡此時節雖已鋪上地毯，但我的手肘還是因力道的啟事，被撞得疼到麻痹。

“惠菊，扶我起來。”我說話間一隻腳已經落在了地上。

現在，我雖處在此人間瑤池，但是火線的路，卻也如這瑤池普通，一座孤島，進退無路。我知，刺殺天子，古來今往，隻要一死。隻是，我猜不透，沈羲遙冇有將我下獄卻放在著蓬島瑤台的企圖，他這般行動，令我深深不安起來。

惠菊說完忙背過身去，我看到她的手敏捷地在麵前一抹，然後就端了一隻碗回過身走到我的麵前。

藥，好苦。

連續幾日裡，遠瀛殿裡隻要惠菊陪在我的身邊，乃至是夜晚，她都睡在殿中支起的小床上，可謂寸步不離。

“聰明若你，是不成能不曉得的。”他眼睛一眯，一道精光閃過：“還是你淩家……有甚麼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