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國之殤：采薇[第3頁/共4頁]

守墓人指著趙石南墳頭的西南角：“你看那的圍牆已經塌了，你就在牆外頭再新起一個墳，中間再用石頭和這圍牆接起來，不就行了？這麼著兩個墳也算挨在一起了。我在這一天，看著這墓園，就會把少奶奶的墳也一起看著。趙家也冇法挑理，牆塌了嘛。將來他們如果認少奶奶的身份，修牆的時候，就會把少奶奶的墳修在牆裡了。”

遠處的山上，有著老者輕聲低吟著《詩經》裡的《采薇》“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顧少尉皺眉道：“你就不能通融通融？要不葬在哪兒？莫非拎出去扔在亂葬崗上？”顧少尉的聲音清冽。

顧少尉挑挑唇際：“四周的院牆塌了好幾處，出去也不難。”接著說道，“趙石南是這裡的？”

我在病院又住了三天，回到了家裡。我進病院的事冇敢奉告父母，暖暖一個勁的唸叨想我。我抱著暖暖，卻從心口泛涼。

守墓人點頭感慨著：“既然這麼情深，又乾甚麼休了呢？”他想不通。看著杜衡唇角的血跡，地上未燒儘的棉衣，心中也有幾分瞭然。

清義低低的奉告我，這家病院的ICU隻要週二和週四的下午答應出來看望一小時病人，其他時候隻能通過視頻在內裡看看病人，每天也隻要牢固時候的幾分鐘。趙以敬已經在這裡躺了兩天卻還昏倒著。趙以敬本就心臟有疾病，火警中高濃度的一氧化碳導致的缺氧，更加引發了心臟服從的衰竭。

我的心幾近要跳了出來，也顧不得本身的身材方纔規複，掙紮著下了床，每走一步，都震的心肺都痛。清義扶著我到了ICU病房。滿頭白髮的趙信儒正守在外頭。看我過來，白叟的目光都是渾濁的，聲音沙啞著：“清揚，你醒了？身材如何樣？”

清義的神采有些沉鬱，低著頭不說話。我的腦筋轟的就是一片空缺，聲音都有些顫抖：“他，還活著嗎？”

顧少尉轉頭看了看這滿目標江山，顧家莊，揚州，這裡是他的故裡，當年他分開的時候，這裡還是江南繁華地，平林煙如織。現在他返來，卻隻剩戰亂流浪，滿目瘡痍。詩經裡就盼望著的戰役，卻直到現在，仍成了期望。

東方露白，顧少尉悄悄撫了撫杜衡的墓碑，淡淡說了句：“杜衡，我走了。”說完大步拜彆。他把本身的大衣留給了杜衡，免得她冷。連同她頸上的玉葉，都一同隨她入了葬。宿世的統統悲歡聚散，都跟著那一枚金枝玉葉，一掊黃土，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