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帳中香 繡屏多情月橫窗（一四零）[第1頁/共4頁]

慕北湮平日時雖率性混鬨，但到底久在京中，深知宦海浮沉，君心難測。

長樂公主靠在椅背上，輕笑道：“為何不能交差？”

謝岩鬆了口氣，應道：“服從！”

他本是因左言希暗中乞助才接了賀王這個吃力不奉迎的案子，再不料查了冇多久，左言希本身竟然被捲了出來，心下實在難堪。現在隻要長樂公主不消刑，他暗中調停，想保左言希安然倒也不難，統統便有迴旋餘地。

阿原已悄悄藏起那枚雙雀紋劍穗，然後在他們的諦視下，空著雙手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

長樂公主透過紗帷打量著他和景辭，又啜了口茶，方舒暢地輕笑，“嗯，你們說的……也有事理。來人，先將左言希押下去，待我細細查過再審吧！若你們能證明他的確是被冤枉的，我天然還他明淨！”

小鹿受寵若驚，忙將桃肉嚥下，儘力挺胸顯出幾分貴家侍婢的端莊氣度來。

賀王寢室裡，錦衾繡褥間，小玉被人壓於身上，哭叫告饒……

她將桃子丟了出去，咕噥道：“冇熟的桃子，真酸，酸……”

此話一出，謝岩當然不好硬攔，連慕北湮也不由躊躇。

景辭忽向她一招手，“過來！”

小鹿不知那裡摸了個桃子在啃著，亦湊在阿原中間張望。

他們說話間，左言希已在侍衛的押送下拜彆，再看不出是何神情。

左言希忽繞過慕北湮走上前，安靜道：“想來我再如何辯白本身從未見過這些證物，於公主而言，也不過一麵之辭。但我若將統統罪惡攬下，公主當真以為便能夠向皇上交差了？”

長樂公主的目光向來愛在謝岩身上流連，但現在更多在盯著景辭，很有研判之意。

景辭已走到那邊石桌旁坐下，細心查抄那隻香薰。

長樂公主道：“非論小玉在那裡遇害，既然有香囊為證，足以申明與賀王、與左言希脫不了乾係。”

她的設想力夙來豐富，又跟阿原去太小玉遇害地點，現在幾近都能複原出小玉被人淩辱的場麵了。

懸於帳中的鎏金銀香囊因小玉的掙紮和那人的凶悍而擺佈擺動著……

她的目光淡淡掃過謝岩，聲音冷而明朗，“左言希既有嚴峻懷疑，收監審判是少不得的例行法度。既然你們都不肯難堪這位左公子，少不得由本公主來做這個惡人。父皇交代下的差使，你們敢遲誤，本公主可不敢遲誤！”

但小玉最後並不是死在那斑斕床榻中，而是死在深林密叢中。

凶手縱情後，終究從受儘踐踏的小玉口中，挖出了那枚香囊，然後掩住她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