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鴛鴦譜（一五六）[第2頁/共4頁]

阿原忙走疇昔，順著景辭所指的方向看時，正看到樹叢和草叢間模糊暴露的那座宅兆，以及宅兆前的景象。

景辭站到那山石旁，四下一打量，手指在石上悄悄一叩，說道：“你過來看！”

傷口被清理過，血跡已凝固，看著不像是剛纔受的傷。從朱繼飛手中的“鶴血”來看，多數是他殺雞宰鴨時誤傷了本身。

他將手探入懷中掏摸半晌，竟摸出一個沾著血的瓷瓶來。他和順看著宅兆，說道：“不過也無妨事的，探兒你看，我又帶靈鶴血來了……你說這個配藥有效，我今後看到靈鶴便取它們的血來給你，可好？”

他雙眸閃亮，笑容暖和，呼喊心上人的名字時輕柔多情，完整不像失心瘋的人。

朱繼飛便抓開端，很快將劃一的髮髻又抓得幾分混亂。他迷惑道：“是呀，我為甚麼會睡著，為甚麼會睡著……若我不睡，便能見到探兒了！”

“……”

他捏緊瓷瓶，返身來往路衝了歸去。

他的手很潔淨，隻要方纔摔交時沾上的泥土。但他左腕似受過傷，用一塊帕子包紮著

。她乃至還替他梳了發，重新綰了整整齊齊的髮髻。

他淒厲叫喚著時，腳下一滑，頓時又摔了一跤，額頭磕到了山石，熱血頓如泉水湧出，糊了滿麵。他竟渾然不覺，胡亂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鮮血，跌跌撞撞持續往前衝，卻跟冇頭蒼蠅般找不著方向，冇幾步便踩到一處疏鬆的石頭，一頭栽下坡去。

“探兒，探兒！”

“言希也是皇上的影衛。”

他的眸光清寒如冰，“或許，言希底子就是用心站出來的。他怕我們狐疑後會到這邊尋覓，透露薑探。可她竟在這裡與朱繼飛密切相伴，替他綰髮裹傷，眼睜睜看著言希墮入危難當中！”

阿原將帕子一抖，已將帕子伸展開來，倒是質地上好的一方絲帕，一角繡了朵烏黑的繡球花。

阿原納罕道：“奇特，她為甚麼迷暈朱繼飛？”

“不會的。”

阿原伸脫手，指尖工緻地撥了撥，那帕子上的結便疏鬆開來，暴露朱繼飛腕上一道傷痕。

她略一思考，便明白過來，“是了，我們發掘宅兆時，朱繼飛恰好來了。薑探或許是跟著朱繼飛來的，或許是跟著我們來的，目睹她假死的動靜瞞不住了，恐怕朱繼飛看到空棺後再受刺激，以是將他攔下來，一起藏在這邊了！”

大石火線著一層乾草，有較著的被人躺臥過的陳跡，中間另有沾著血跡的水碧色濕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