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鴛鴦譜（一五六）[第3頁/共4頁]

想景辭傷病在身，不宜著惱；何況左言希很體味他的病情，今後多數還需仰仗他來診治。

朱繼飛便抓開端，很快將劃一的髮髻又抓得幾分混亂。他迷惑道：“是呀，我為甚麼會睡著，為甚麼會睡著……若我不睡，便能見到探兒了！”

朱繼飛不是夢裡見到薑探，而是薑探的確來了。

朱繼飛一呆，竟然聽懂了景辭的意義，忽大聲叫道：“探兒，探兒，你彆走，彆走，我……來了，來了……”

麵前的朱繼飛仍然年青漂亮，眉宇間模糊看得出昔日溫雅斯文，可他質地華貴、做工講求的衣衫上儘是混亂的褶皺，四周是蹭擦的，看著倒像剛在田野囫圇睡了一覺。

舉目望時，阿原已禁不住叫道：“是朱繼飛！”

阿原心頭一跳，低聲道：“阿辭，我記得先前薑探住的院裡便有繡球花。”

但朱繼飛瘋了那日，便已將朱蝕所養的鶴殺得乾清乾淨，朱府哪另有鶴？也不曉得是廚房裡雞鴨還是園子裡的鴛鴦倒了黴，被瞎了心智的二公子當作靈鶴砍了放血。

這一回，他的去處實在再精確不過。

---題外話---

“言希也是皇上的影衛。”

傷口被清理過，血跡已凝固，看著不像是剛纔受的傷。從朱繼飛手中的“鶴血”來看，多數是他殺雞宰鴨時誤傷了本身。

“不會的。”

阿原忙走疇昔，順著景辭所指的方向看時，正看到樹叢和草叢間模糊暴露的那座宅兆，以及宅兆前的景象。

他的行動非常踉蹌，半途還摔了一大跤，卻緩慢爬起，也不曉得去撣身上的灰塵，更疏忽景辭等人的目光，徑衝向那宅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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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麵色清冷得有些可駭，低聲道：“對！包含言希如何被她扳連，如何被蕭瀟捆走！”

她上前，握住他手腕，含笑問道：“你手如何受傷了？誰給你包紮的？”

他很快奔到山側一塊大石後，呆呆地四下張望，尋覓著貳心上人的蹤跡，大聲叫道：“探兒，探兒，你在那裡？”

朱繼飛固然瘋傻，但乾係到薑探時，半點也不胡塗。

景辭竟已聽到，一邊令輿夫還是把宅兆填上，一邊問道：“他謝你甚麼？謝你挖出他瞞天過海、包庇重犯的證據？”

她再看一眼宅兆方向，背上驚出一層汗水來，“也就是說，方纔墳前產生的那些事，她早已看得明顯白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