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空椅子[第2頁/共3頁]

那亮片中閃現出十把椅子，外型古樸持重，威儀萬方。

她穿了身烏黑的衣裙，像剛落下來的新雪那麼白，像沈頤的月華雙輪那麼皎然。

“到底要去那裡呢？有甚麼打算呢？會成績甚麼新的巨大功勞呢？”她在內心想。

絕望得像一隻沉在海底的船骸。

她隻是目送著沈頤分開。

晨星終究把手一鬆，黑影才重新落回白骨上。他連顫抖的力量都冇有了，死魚般伏在網底。

不不，從見到他之前，就已經覆水難收了吧。像花蕾在盛開之前，就已經必定了這一場春事。這是從冰雪的殼子底下就已經必定了的。

黑影冇有話答覆她。一個字都冇有。

沈頤是此中之一。

她看了看綠蘿網中的黑影，把氣都撒在他身上：“你跟我同州！真討厭！”手一翻，袖中亮出一雙寶劍，劍柄各嵌三星，劍長三尺三寸，色彩清澈，合了她的情意，收回劍芒來，有七層色彩，閃動幻映，追虹耀目。

她回絕叫他的靈號“明堂”，始終叫他的原姓原名，偶然撒個嬌，就叫“頤”，拉長了調子，像個“咦”字。咦，你在這裡嗎？咦，我也在，你瞥見了嗎。咦，我們都在這裡，恰剛好，我看著你，你甚麼時候才氣看我呢？沈――頤？

隻亮了一小片。就像有誰用手掌在天空中掠過，擦亮了一片。

她困在對他的戀慕裡，連天人進級的打擊，都冇法將這份豪情趨散。他在這裡，她也總在這裡就是了。他要也好，不要也好。她在這裡，一湖春水吹皺，乾卿底事？

“是嗎？”晨星道，目光望著沈頤。

這是下一次集會的告訴。

晨星曉得，他的椅子，是右邊第二把。

“司鈴。”沈頤喚她的靈號，調子是很客氣的，客氣底下滿滿的是熟人才氣聽得出來的密切，密切中又有著至好老友才聽得出來的一絲責備。

（明顯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成斷絕。）

“到人間去一趟。”沈頤道。

抬開端，她又想：“彆的兩把椅子是誰的呢？”

有一次參會返來，她感覺好高興，實在太高興了，就打碎一顆細姨星，把它們捧在手內心一吹，成千萬彩色的星芒，向人間撒去。人間就瞥見了彩舞的流星雨，且帶著碎鈴般的清悅聲音。

瞥見天空中亮起的椅子們，沈頤的神采就很沉重。

“……如何了？”晨星小小聲問。

沈頤微微側首、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