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永熙三年（公元534年）－夏[第3頁/共5頁]

我又笑：“宇文公子如何恰好喜好這首？”

隻是今後，這冗長人生，還會如何？

傳聞賀拔勝在荊州，本欲入關中，卻被侯景所阻，又吃了敗仗，南下投梁去了。

他淡淡點點頭，對我說：“來吧。”

說完伸手解下腰間的佩劍遞給一旁的侍衛，也不看我，獨自往廟前的台階踏上去。

我說：“宇文公子曉得麼？南梁的鐘嶸曾仿漢朝‘九品論人，七略裁士’，也給從漢至魏晉的詩分了上中下三品呢。”

他轉過甚來看我。安靜的臉上看不到喜怒哀樂。他就那樣一向看著我，像是要從我的眼裡，直看到我內心。

將鯉魚投入放生池，他俯在漢白玉圍欄上，看著池中的幾條鯉魚遊來遊去，俄然問：“身子可大好了？”

一時候，被隔在門路兩側的百姓竊保私語，爭相勾著頭去看，也不知馬車裡坐的是哪位朱紫。

我回過甚對他說：“你且等我會兒吧！”

宇文泰邊走邊說：“全部長安城內，這間寺院最得我心。”

我拿眼一瞟他：“《白馬篇》裡可有兩句，‘長驅蹈匈奴，左顧淩鮮卑’。”

心中稍感安撫。比永寧寺那支簽好呢。或許終會否極泰來。

他俄然拿一雙眼睛緊緊地看著我，他的眼睛烏黑通俗，像一潭不見底的深水，探不到心機。半晌，舒了口氣，說了句：“甚好。”

他幽幽吟道：“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義士暮年，壯心不已。”

他再如何恨她，又如何忍心橫眉冷對本身的孩子？

我掩口笑：“公子還合法盛年呢，如何就老驥伏櫪了？”

今時本日，又何嘗不是如此。

提及來，倒是她，成了這宅子的女仆人。

細一考慮，心中竟空空蕩蕩。無所求。

看模樣是有大人物要來拜佛。

我一頓腳，說：“北國有才子。”

“如何？”他揚眉。

這鮮卑人又神采一怔，隨即重展笑容，說：“我是鮮卑人冇錯，可你的獨孤郎，不也是鮮卑人麼？”

他神采一怔，隨即不歡暢了：“謬論！大謬！這個鐘嶸實在是胡言亂語！”

“哪一首？煮豆燃豆萁？”他背動手，笑吟吟地逗我。

三月間獨孤公子又提起娶我為妻的事情。不過再冇表情了。敷衍他，無妨等再有個孩子。

觀世音菩薩金銅身，麵龐寧靜，垂目慈悲，上唇處兩撇細須，似笑非笑。寶冠飾化佛，舉身舟形大背光，作恐懼與願印，施予眾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