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家夫人[第1頁/共3頁]

“白姨多慮了！”沈庭玉微微一笑，“那人不是乞丐，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那裡就能鬨出甚麼事來？我這院裡正缺一個小廝，就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白姨可否放心？”

沈庭玉的目光遠遠地掃過來，落在她的身上，疏疏淡淡，並不迫人。她大風雅方抬起了眼睛，向本身的拯救仇人含笑請安。那一雙眸子靈動至極，黑亮如星，涓滴不露怯。

靈越聽著耳邊丫頭們的調笑之聲，默不出聲地站在角落裡，雪後初晴，金色的陽光將她的臉照得一片明朗。她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高挑，膚色黑黃，卻掩不住清秀絕倫的五官表麵。

沈庭玉聞言麵色一沉，在長椅上坐了下來。兩個大丫頭相互看了一眼，小聲嘀咕起來：“她來做甚麼！黃鼠狼給雞拜年，定是冇安美意！”

剩下那少女盯著靈越看了半天，俄然撲哧一笑。靈越正要問她笑甚麼，她卻一陣風而普通，捲起簾子就走。

“你是至公子，帶小我回家，本來不消我過問。隻是這乞丐來源不明，貿冒然收到我沈府來，萬一產生甚麼事，轟動你父親，我可擔負不起啊！”白氏輕撫動手上的碧玉鐲，那鐲子綠意通透，一看便水頭極好。

那是一張屬於成年男人極其俊美的一張臉，披髮著成熟的氣味，眉宇之間又帶著淡淡的愁悶。他的個子非常高挑，珍珠站在他的身邊，將將隻及肩膀。不曉得他是否自小體弱多病，身形略顯薄弱。靈越心想：“晉書有雲，衛玠美姿容，而身材孱羸，沈至公子可不就是晉書中的衛玠麼？隻是不要被看煞的好……”

“這位姐姐，為何去而複返？但是健忘了甚麼東西？”她獵奇地問。

話音剛落，一眾仆婦簇擁著一名夫人徐行而來，那夫人年近四十，卻駐顏有術，姿容仍然非常素淨，眼角額上不見半根皺紋，一雙眼睛如同碧潭，現在笑意盈盈。

白氏笑道：“既然是至公子看中的人，天然是不錯的。”

果兒毫無懼色，笑嘻嘻看了沈庭玉一眼，“有我們公子在，諒她也不敢！”

沈庭玉倚在團花大引枕上，口中道：“白姨，庭玉多病，恐難施禮，心中慚愧，還請白姨包涵……”話說如此，麵上哪有半點慚愧之情？白氏心中憤怒，麵上笑容紋絲不改：

走廊之上又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掀簾而入的竟是剛纔那少女。

沈庭玉對上那吵嘴清楚的眸子，心中升起似曾瞭解的感受。彷彿在那裡見過似的，倒是靈光一閃，記不清楚。那雙眸子也似波瀾微微蕩起波紋，旋即又安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