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風波惡(五)[第3頁/共4頁]
但是此時冇有太陽,冇有金光,隻要暗淡的天和暗淡的雨。
清君側?禁軍暴動?天子要殺他阿父?他怎敢?他一個傀儡如何會有此本事?有此膽量?這統統的疑問都是如此令人難以置信,格外荒誕,但是阿誰冒死從禁軍中溜出來的親信說得有理有據,令他不得不信……
無人迴應。
煙塵起,很快又被大雨打濕壓回了地上,暗淡的天氣下,一麵“譚”字大旗高高飄蕩,五千人馬浩浩大蕩地來到霸城門下,大旗之下,滿身甲冑的譚國公宇文會騎在頓時,滿目凶光。
(碰到大章節建議養肥再殺,不然我老是很不刻薄的停在關頭處留牽掛,想看卻看不到的感受絕對很痛苦的……)
宇文邕看著後腦傷口鮮血淋漓的宇文護,淡然反問道:“我為甚麼不敢殺你?”
阿誰天子活得不耐煩了?
不是驚駭,不是惶然,而是氣憤。
五千精兵的將領們看著宇文會的背影,眼神彷彿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冇有甚麼人比他們這些軍旅虎將更厭憎如許的行動,以是他們沉默的目光當中隱含著氣憤,再大的雨也冇法澆熄的氣憤。
隔著滂湃大雨,青年身上的鎧甲模糊清楚,垂垂的,一種如有若無的躁動在五千軍士當中飛速地感染著,有些驚奇,有些不敢肯定,細細碎碎的聲音堆積在了一起,然後如同潮流般伸展了開來,化作一片嘩然……
然後,一個少年策馬而來。
暗淡的含仁殿中,冇有人去改換的燭火滅了一半,唯有零散幾盞微小的光在襯著著令人喘不過氣的氛圍,鮮血、權臣、天子、刀鋒……統統都彷彿是高高戲台上光怪陸離的戲碼,怪誕中卻有著堵塞般的實在感,鬼火森然如同是為皇權搭建的修羅場。
鵠立於雨中的五千人馬沉默不語,曾經太祖的軍中舊部麵色烏青,手握馬韁的手都微微顫抖。
一道龐大的閃電無聲地劃過暗中的天幕,雲隱不祥。
一個肥胖的青年穿戴一身略有些陳腐的明光鎧,策頓時前。
身後是五千精兵,彈指間便能踏平未央宮,宇文會胸中儘是豪情,當下便嘲笑一聲,朝著身邊兵士使了一個眼色,兵士點頭,朝著城牆上喊道:“譚國公在此,軍中急報,速速開城門!”
彷彿是因為深切骨髓的劇痛,彷彿是因為宇文邕說的話過分篤定,宇文護暴怒喊道:“殺我?你手無實權!你不過是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