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衛國公府[第1頁/共4頁]

“哦？”青年臉上的陰沉之色終究稍去，似笑非笑地說道：“那孤倒是要去看上一看的。”

……

馮小憐趕緊放下琵琶，斂衽一禮，“恰是，不知……”

素娘見她一副內疚模樣，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隨即俄然上高低下打量了她幾眼，看著她身上半舊不新的紅色衫子，點頭歎道：“馮娘子，本日你怎地穿得如此……平淡？你可知殿下最不喜的，便是這素麵朝天的模樣了，府中曾有一歌伎穿了條白練裙，便再也未曾得殿下招幸了……”

“我另有事在身，如果你本日得了殿下的意，今後天然還會相見。”阿纓笑了笑，便回身拜彆，最後踏出門前，美意提示了一句：“國公府邸中，細心著行差踏錯。”

在馮小憐依依不捨的目光中，素娘笑著走出了暖和的室內，外頭恰是一陣冷冽北風颳來，她攏起手，和順的笑意垂垂從眼眸中褪去：“生得這麼美，又是個雛兒，真是不幸。”

麵前彷彿又閃現出那場淅淅瀝瀝的冬雨，身上的寒意便如附骨之蛆般地復甦了過來，馮小憐指尖一顫，耳畔卻聞聲些許腳步聲，低垂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戒之色。

想起少女那張斑斕素淨的臉龐，素娘對身後的婢女語氣冰冷地說道：“拿那件緋色的去。”

阿纓走在前頭，悄悄用眼角餘光今後掃去瞧那少女的反應，卻見她神采安然，涓滴冇有不安拘束，隻是目光間稍有些獵奇看望之意，又見她穿戴淺顯，不由好生迷惑，不料那少女感遭到了她的目光，俄然展顏一笑，“這位阿姊，叨教此處是哪位使君府邸？”

阿纓這才曉得為何她毫不拘束，本來竟是不知這裡是那邊，又心知楚六行事手腕，倒有些憐憫這少女，不由垂垂與她並排而行，答道：“此處是衛國公府。”

雖是隻是宅院中一角，卻已得見幾處亭台水榭錯落有致，在朝霧如薄紗般的輕籠間，遠處模糊綽綽的華麗樓台便暴露了飛簷鴟尾的崢嶸一角，入目皆是清雅古樸之意，而那到處裝點著的鎏金燈龕與雕花棟梁卻不經意間都透露著幾分渾然天成的貴氣，絕非平常富商府邸所能有。

阿纓此時她心中已對這少女有很多竄改，隻道她有些受寵若驚，掩嘴笑道：“殿下每日都有聽曲的風俗，你不必多慮，不過呀……如果蒙殿下垂憐，這院裡，自也會有你一處配房。”

而與老者對弈的是一個年青的青年人，他穿戴一身玄色捲雲紋深衣，唯有脖頸處的狐毛圍領顯出幾分貴氣，那張表麵清楚的麵龐足以稱的上是俊美，唯獨那抿著的嘴唇生得極薄，硬生生帶來一抹極深的刻毒刻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