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月落未央宮[第1頁/共4頁]

但是馮小憐觸景生情的詩意才方纔升起，肚中的悲鳴卻適時地響起，讓她終究再以難掩愁色，唉聲感喟地揉了揉肚子。

阿燕想了想，“快了，另有旬日呢。”

阿燕上前恭敬施禮道：“太後，本日新到了美人酒，可要嚐嚐？有除百病，好容色之服從呢。”

她得瑟地想著，甚麼王綺珊，覺得本身當個嬪妃主子就飛上枝頭了，她能夠看一樣的美景，低調一些也不消整日爾虞我詐，宮女這職業還是很有前程的。

燭火被星星點點地引亮，將暮色當中垂垂暗下來的長樂宮裝點上了明滅的光芒，披著泥金赭紅帔子的老婦人在宮女的簇擁下緩緩落座，眉宇間皺起的紋路深深陷著，有些渾濁的雙眼微微眯著，彷彿有些睏乏。

馮小憐還在自顧自發著呆，那美人酒已經送了上來，美人酒是以桃花浸泡的醴酒，是以一倒入杯中，全部殿裡都飄出一股子極淺的桃花香氣，叱奴太後一邊喝著酒，一邊用手指悄悄揉著睛明穴，問道：“晉公快回朝了罷？”

殿外恰是一片月色如水。

長樂宮火線的天井空無一人，馮小憐倚在廊柱上，看著月色下的彷彿瑤池的宮宇，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淡淡的悵惘。

不知何時才氣分開這裡……

前幾日的曲水流觴宴已經在腦海中垂垂淡去，長樂宮的餬口與在昭陽殿中無甚分歧，固然多了些差使，卻比昭陽殿反倒還輕鬆了些――她不消再麵對著假模假樣的王綺珊，然後假裝很感興趣的和李娥姿談天解悶，比起和這些肚子裡不知在算計著甚麼的“聰明人”相處，她甘願挑選來長樂宮當個閒差，起碼不消耗腦筋。

想咽卻咽不下去，馮小憐被噎得將近翻白眼了，終究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將碎屑噴得到處都是，好不狼狽，不過總算是喘過了氣。

來到長樂宮當差已經是第二天了，馮小憐仍然秉承著在昭陽殿時的原則，和身邊的宮女們打成一片，嬉嬉鬨鬨非常相處和諧，卻對太後敬而遠之，隻是本本分分地每天顧問著長樂宮中的燈火，非常謹慎。

徹夜無雲，月色恰好，微涼的月光落在他的肩頭，像是鍍上了一層冰冷的銀輝，但是比月光更冰冷的是阿誰在負手而立的青年。

話音剛落，宇文邕便步入殿中，太後眼中有了幾分不測，卻還是慵懶隧道：“這幾日不是齊國遣使來訪麼？另有空來我這長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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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憐看了眼絹帕裡包著的點心，不由高興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