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恩仇難抵[第1頁/共5頁]

“纖兒，我曉得你恨透了我，那日夜裡，我見你要走，急怒攻心之下，纔會對二殿下動了殺機，過後追悔莫及。但是為了你，我甘願獲咎全天下的人！

“天下之大，竟無我宇文明及安身之地！”宇文明及一邊流亡，一邊感慨無他容身之處。

統統的兵士便如陳婤所描述的南陳滅亡時一模一樣，奸騙擄掠，一樣很多，到處都響著兵士們放浪的笑聲與宮女們冒死的呼喊，另有頭顱落地，腿斷腳折之聲。

“既然此生再不成能，那我隻要期盼來世了，至於我之前曾助過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不必掛在心上，不必為了那些事慚愧，要恨就恨個痛快吧。”

“纖兒，我從未感覺你無私，如果你無私的話，就不會考慮那麼多，有那麼多的放不下了，而我，又何曾無私過？我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你——”

這是我第一次如許放聲大笑，且笑得那麼淒悲，盈袖與一乾宮人早已嚇呆，他們定然覺得我受不了刺激瘋了吧？

言畢，他回身欲走，到了門口，俄然又停下，背對著我，又道：

宇文明及麵色悲淒，雙眼當中蒙上了一層落寞，言道：

跪在佛前，我隻求表情能夠平複，但我跪了這麼些日子，不但冇有修出佛性，反而等來瞭如許一個動靜，都說佛祖慈悲為懷，為何我如許深切的懺悔，還是洗不清我的罪過，若要報應，衝我來便好，為何讓我最親比來的人頻頻遭殃？

李家的將領李神通窮追不捨，一向追到聊城。

“是晚了，統統都晚了，我隻恨當年的我過分脆弱，不該任由你單獨去東萊，如果拋下功名繁華與家屬好處，帶你雲遊四海，該是多麼的暢快？隻可惜我當時冇能做到，反而讓你遭了那麼多的苦。臨風返來時，全都奉告了我，我悔青了腸子，但當時，你已經又在後宮了。”

光陰不會倒流，統統都冇有能夠轉頭，現在的我，已是亡國以後，而他，則是叛臣逆賊，我不再是少女期間，不成能豪情用事。即便是當初，我還是也是顧慮重重，誰叫我嫁的是皇家呢。更何況，當初的我，一心戀念著楊廣，何曾想過會有明天。

我後退點頭，想起楊廣與暕兒的慘死，便覺萬箭穿心，而我，卻在與仇敵暢談舊事，手心不由得握緊，厲聲道：

“為何？為何？莫非是我做的不敷？我有哪一點比不上楊廣？你竟這般拒我。”

夜幕時分，戰鼓響徹六合，我乃至已聽到兵士們的喊殺聲，我靜坐在椅子上，看著四散避禍的宮人，心內卻冇法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