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恩仇難抵[第2頁/共5頁]

我後退點頭，想起楊廣與暕兒的慘死，便覺萬箭穿心，而我，卻在與仇敵暢談舊事，手心不由得握緊，厲聲道：

“你們先去清算，我再等等。”

“纖兒，我從未感覺你無私，如果你無私的話，就不會考慮那麼多，有那麼多的放不下了，而我，又何曾無私過？我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你——”

“莫非我們就不能重新再來麼？”阿及微微上前一步，盯著我，鼻息間撥出的熱氣撲在我的臉上，有些短促與衝動。

我點頭，冇有一滴淚，反而不受本身節製般笑了起來，我的淚水挽不回我所珍惜的統統，反而會把它們沖走，而心中的痛唯有化作一番仰大長笑方可舒緩。

“我已抵擋唐軍數日，而現在竇建德也來攻城，聊城眼看不保，我的死期將至，還空談甚麼重新再來？太子與竇建德在一起，如果被他攻破，想來你可免一死，我這便出去，儘力阻擊唐軍，隻待竇建德破城！”

“既然此生再不成能，那我隻要期盼來世了，至於我之前曾助過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不必掛在心上，不必為了那些事慚愧，要恨就恨個痛快吧。”

這是我第一次如許放聲大笑，且笑得那麼淒悲，盈袖與一乾宮人早已嚇呆，他們定然覺得我受不了刺激瘋了吧？

“為何？為何？莫非是我做的不敷？我有哪一點比不上楊廣？你竟這般拒我。”

“我們之間的裂縫已無可彌補，殺夫殺子殺親人之仇，豈能抹去？多年來，你在危難之時對我的幫忙我銘記在心，但恩仇永久不能一概而論，永久不能抵消，你走吧！”

宇文明及眸中閃過一絲哀傷，卻又有些滿足，或許他也推測會有本日，但並無一絲悔意，反而道：

“既然如此，人間無悔藥，你又何必對我苦苦相逼？我原不想恨你，但現在，你我已是仇家，這恨是永久抹不掉了。”我悲苦一歎，人生最苦最累莫過一個情字，江山易得，情關難過。

阿及的眼神有些蒼茫，喃喃道：

“或許朕這帝位隻可保得幾個月，但朕毫不悔怨，人亡有魂，地府之下，我不再是他楊廣的主子，我與他便可站在同一高度，再麵對你時，不須再因了主奴有彆而自慚形穢。”

“纖兒，你不曉得，我這裡有多痛。不過這半年，倒是我過得最高興的日子，固然你恨我怨我，但我總能不時見到你，更首要的是，我不消再看著你與楊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