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恩仇難抵[第3頁/共5頁]

我不曉得本身究竟在等甚麼，等著見昭兒最後一麵麼？他的父親與弟弟均死在我的麵前，我是有口難言，若他不認我，我又情何故堪？唉，如果能等回母子親情，我死亦無憾了。

“是啊，公主，萬一這些人傷著了公主可如何是好？我們先去避一時吧。”狗兒也勸道。

阿及踉蹌著發展一步，淡淡的笑了，臉上微有一絲輕鬆，更有一種罷休的蕭灑：

我口中針鋒相對，心中卻在滴血，隻覺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幾近要把我壓垮，他的敬愛之人是我，他的癡心也是為我，我纔是真正的禍首禍首！

“阿及，我們都老了，回不到疇前了。倘若當初在絕壁峭壁下，我曉得你的這些心機，定然會大受打動，詐死逃離皇宮。而現在，統統都晚了。”

“這麼多年了，你始終不體味我，莫非在你眼中，我就是那妄圖繁華與浮名之人？”

而這統統禍害的發源，還是因了我。心中的罪過感更重，是我愧對那些無辜枉死的人。

“不！你休想！”

“娘娘，我們也走吧。”眼看著宮內哭喊聲，砍殺聲，亂作一團，盈袖焦急道。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心內漫起一絲苦楚，可免一死？我從未想過。現在的我，生與死另有何辨彆？活著亦如行屍走肉，多活一日，多煎熬一日罷了。

“為何？為何？莫非是我做的不敷？我有哪一點比不上楊廣？你竟這般拒我。”

我搖點頭，淡淡道：

“既然此生再不成能，那我隻要期盼來世了，至於我之前曾助過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不必掛在心上，不必為了那些事慚愧，要恨就恨個痛快吧。”

日子仍舊在往前推移，宇文明及建立的許國本就根底不穩，加上反賊的罪名，更是大家都來討伐。正月，李淵建立的唐王朝派兵來攻打魏縣，城內已是一片混亂，宇文明及敵不過，便棄下城池，帶著一幫臣僚與宮中諸人逃奔聊城。

他的眼中儘是哀痛，口中喃喃道：

我鵠立很久，方長長一歎，言道：

宇文明及眸中閃過一絲哀傷，卻又有些滿足，或許他也推測會有本日，但並無一絲悔意，反而道：

我曉得他與楊諒的交誼，想來當時他是想著成全我與楊諒的，可惜世事弄人，統統都冇法挽回了。

“或許朕這帝位隻可保得幾個月，但朕毫不悔怨，人亡有魂，地府之下，我不再是他楊廣的主子，我與他便可站在同一高度，再麵對你時，不須再因了主奴有彆而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