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清洗 （中）[第3頁/共5頁]

“彆跑，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兒。頂住這一輪，頂住這一輪兒大夥纔有機遇活命！”

在血腥的搏鬥和火獄的兩重威脅下，逃命者不得不臨時放緩腳步。但是，還冇等蒲世仁來得及歡暢，他的親信愛將，先前帶頭去洗劫林家莊子的色目千戶苫思丁猛地拉了他一把，神采如死普通白，“大人，大人，那邊，淮安軍，淮安軍的步兵殺過來了！”

“旋風炮，快點，快點，推，推過來，上弦，上弦！”五長老蒲世傑也嚴峻的滿臉是油汗，結結巴巴第反覆。

兩年多的休整時候，淮安軍改進的不止是火槍、戰艦和火炮，基層將佐的本質，也獲得了大幅度的晉升。特彆是兩傢俱有講武堂學子最多的近衛旅和獨立炮旅，與以往比擬的確是脫胎換骨。

“快點，快點，快點！”數名講經人在中間大聲催促，同時不斷地踮起腳尖，張望淮安軍那邊的動靜。每小我都第一次感遭到，平素以便利著稱的旋風炮，籌辦時候竟然如此之冗長。

高牆的正火線，則擺著三十餘門四斤小炮。每一門炮都架在一座全鐵的炮車上，由四名壯漢鞭策進步。跟在炮車兩側的，則是一名炮長，兩名校炮手、兩名裝填手和一名擊發手，在進步的同時，不斷地用目光判定兩邊的間隔。

“站住，彆跑，頂上去，頂上去，誰敢再跑老子殺他百口！”三長老田定客急得兩眼通紅，揮動著彎刀在人流中四周亂砍。

“逃命者，必受真神的嚴懲！百口都會被丟進火獄！”

隻見正在緩緩向前挪動的那堵鋼鐵城牆，猛地一頓，就在間隔蒲世仁的長老旗一百五十步處停了下來。隨即，鋼鐵長城後響起了一聲悠長的號角，彷彿幼龍騰淵時的初鳴。

“老子隻是耕戶！”

“轟！”就在他期盼的目光裡，一號四斤曲射線膛炮的炮口，噴出乳紅色的濃煙，一枚大要包裹了軟鉛的著花彈，被顆粒化發射藥爆燃所產生的氣體推著，高速騰空。滾燙的炮彈大要，將氛圍的水分直接蒸發，在身後留下一條文雅的紅色尾痕。而高速扭轉的彈體，則搶在炮口的濃煙被風吹散之前，從半空中撲下去，狠狠砸進了蒲世傑身邊的希臘火罐堆中，“霹雷！”

他是淮揚工局主事黃老歪的親孫兒，本年夏天賦從講武堂炮科畢業。平素受祖父影響，對於自家父親因為冇有天稟而不得不留在將作坊裡當工頭的工何為為遺憾。而對於自家因為玩弄火炮玩弄得準而飛黃騰達的叔叔，則視為人生偶像。明天，終究輪到他來替父親洗刷熱誠了，如何肯把第一炮的光榮拱手讓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