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蘭堂紅燭[第2頁/共3頁]

這件事到底隻是微不敷道的小事，春柔也冇有多想，進了房去看小丫頭們灑掃。

酈綽眯起雙眼：“不錯。父親資質所限，隻能寫成如許了。”

酈綽大笑起來。他笑得流出了眼淚，長長的頭髮覆在臉上。很久，他才笑完，說道：“你這是望文生義。”

春柔笑盈盈地出了花廳，揀了一小籃潔淨桂花，遞給吳媽媽：“媽媽，您拿著。”

酈國譽忍無可忍，猛地站了起來，向門外大步走去：“我明天去周姨娘院裡歇著。壽春，你且好好的。”

“以是啊……”酈書雁掩住嘴唇，打了一個嗬欠，“大哥，這就是父親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話裡對酈國譽非常不覺得然。

壽春縣主伸直在床角，神情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她的手上包裹著厚厚的烏黑布條，酈國譽看在眼裡，有些過意不去，用心問道：“壽春，你的手如何樣了？”

“文理很通，可道理上說不疇昔啊。”酈書雁看了一會，把花箋遞給酈綽，“假定有兩隻鳳凰，雄的叫了六聲，雌的叫了六聲，加起來如何就是三十六聲了？不是十二聲嗎？”

酈綽笑道：“如何？”

這話不啻是打在壽春縣主臉上的一記耳光。她號哭起來：“我好恨啊，吳媽媽！”

“她要桂花做甚麼？”酈書雁問道。

“你還冇見過甚麼是望文生義呢。”酈書雁輕嗤，“我問你，孔子七十二門徒當中，加了冠的有多少？孺子有多少？”

她收了收心神，哽咽道：“吳媽媽說得有理。明天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這就是父親寫出的青詞？”

酈書雁皺著眉頭，把紙箋上的筆墨讀了出來：“岐山丹鳳雙呈祥，雄鳴六，雌鳴六，六六三十六聲，聲聞於天……”

酈國譽的臥房裡，案上紅燭正在盈盈墮淚，恰如壽春縣主現在的表情。

獨孤信沉聲道：“好，我直接說。這件事要從一旬之前提及……”

酈綽神態安適，長髮不束，如水普通流瀉在肩上：“是啊。”

“我不甘心！”壽春縣主口中一陣腥鹹漫開，疼痛不堪，卻還死死地咬著牙，“憑甚麼，我明顯也是十六七歲，身份崇高啊？阿誰周氏卑賤不堪，憑甚麼她就要被抬成平妻，和我平起平坐？！”憑甚麼她連撒嬌也無人理睬！憑甚麼！

“老爺，您……您叫妾身瑞芝就是。”壽春縣主的方臉上，顯出無數的柔情悱惻，雙眼水汪汪的，看上去也有幾分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