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惆悵[第2頁/共4頁]

“甚麼？哈哈哈......”馮佟氏樂地將圈椅扶手拍得啪啪響，“哎呀，好好好，劉氏冇皮冇臉地把老爺往她屋裡拉，覺得自個兒多貌美如花呢，現在被個小丫環給比下去了。”想到甚麼，她噗嗤一樂，“明兒我便將這賤婢喚來，將這事奉告她，好生熱誠她一番。”

宋嬤嬤瞧她麵色不對，曉得她苦衷，趕快欣喜道：“老爺剋日也不去那二位的院子了，劉氏日日愁眉苦臉怨聲載道的，冷眼一瞧彷彿老了五六歲似的，太太也算出了口氣。”

瞧她容色好了些，宋嬤嬤放了心，抬手替她捏著肩頸，“太太這般想就對了，外頭那庸脂俗粉還能翻天？不如讓她和劉氏狗咬狗去，我們臨時當看戲了。”

斜睨了眼她，馮元這回倒冇似上回那樣發脾氣，隻是嘴裡仍不掩輕視的說道：“莫要得寸進尺，你若本分聽話，那姓朱的，爺自會替你攔著，將來再給你挑戶好人家，也不枉你服侍爺一場。”

宋嬤嬤望著麵前之人，圓臉丹鳳眼，樣貌端莊，雍容華貴，何如就是不討老爺歡心。哎，她忍不住感喟，這是自個兒從小奶大的人啊，疇前的粉團團已是為人婦為人母的掌家太太了，何如是個命苦的，端的讓民氣疼。

“到底是如何被那狐媚子勾搭上的？”愈想愈酸，恨得心尖兒生疼，又妒忌又噁心，她銀牙幾近咬碎。

說著便有些哽咽，睜著通紅的眼兒望著她，“若連奶孃都不跟我交心，我豈不成了孤家寡人？”

綠鶯本覺得是朱員外，被嚇得七魂出了六竅。現在成了他，免不了嘴角抽了抽，很有些不適應。若隻是喜，那絕對是美滋味，可先驚後喜，便甚是五味雜陳了。

聞言，馮佟氏仍免不了一窒。她心中雖模糊有些影兒，可那也是猜想，待此時終究考證了，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潔身自好半輩子的老爺為何俄然在女色上頭開了竅？一向便宜端方的人如何就沉淪上了那卑賤女子？再不信也不可，他夜不歸宿難不成是去賞荷下棋？

雲散雨收，馮元閉目喘氣，歎道：“先人誠不欺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騷，爺這回總算是領教了，你這可兒兒真是能要了爺的命。對了，爺給你家太太留銀子了，她不會再揣摩將你嫁人了，你也莫要去支攤子了，爺的人，輪不到旁人脫手動腳、肆意相看。”

她心花怒放地不知如何是好，直似一隻陀螺般圍著他打轉。嘴角似被魚鉤勾住似的，可著勁兒地往天上揚，那笑意像跌進了糖罐子，甜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