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惆悵[第3頁/共4頁]

這就彷彿火線明顯碰到隻惡虎，正向你呲牙，揣摩該先吃你的腦袋瓜子還是屁股蛋子，可一眨眼的工夫，老虎忽地成了紅燒肉，端的是讓人受寵若驚。

她這話一落地，馮元麵色一變，屋裡一陣沉寂。

想明白這些，她垂下頭，囁嚅道：“想必、想必是與同僚來往應酬罷。”

綠鶯本覺得是朱員外，被嚇得七魂出了六竅。現在成了他，免不了嘴角抽了抽，很有些不適應。若隻是喜，那絕對是美滋味，可先驚後喜，便甚是五味雜陳了。

哼，這回便來個借力打力，讓那賤蹄子生活力個倒仰。真是解氣啊，她端倪伸展，也不感覺沉悶了，暢懷地飲了口茶，佯作賢惠大婦狀：“罷了，寵個外頭的也比寵那賤婢強，擺佈不在我跟前，我且睜隻眼閉隻眼罷。”

她心下點頭，可不跟見鬼似的，昨兒棄她不顧，今兒忽地呈現在她麵前，任誰能猜到？

馮佟氏氣悶於心，跟奶孃發著牢騷：“我知自個兒不得他意，可王氏與劉氏麵貌上乘，常日他也常去她兩個的院子。如何現在已不滿足，竟招惹上了旁人家的小丫環？”提起這兩個陪嫁丫頭，她的口氣不免酸溜溜起來。

轉眼四月已然疇昔，進了蒲月後，天兒便垂垂暖了起來，百花盛開，馮元跟前的小廝德冒穿過一起花香進了正廳。

聞言，馮元一怔，想了想才道：“內弟那彆院離爺上衙的地兒太遠，這劉府倒是便宜，爺常日也能輕省些。”

馮元邁著方步踱出去，皺眉瞅了眼桌前的幾個襤褸圓凳，撩起衣襬回身坐在了床上。

說了這麼多，綠鶯終究明白他打的甚麼算盤了。他想讓她知名無分地跟著他，住的還不是他的宅子，連個外室都不是！說好聽點是私定畢生，說刺耳的就是無媒苟合！這是作踐她到甚麼境地了？

綠鶯嘟嘟嘴，心下抱怨，不是你昨日說不要我麼，如何說得好似我自個兒要走的？不過啊，她嘻嘻一笑，既然他轉意轉意了，她便也諒解他啦。

大戶人家的下人，又是老爺跟前得力的，自是油滑慣了。德冒知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太太寬解，有小人在呢，小人定經心極力服侍老爺。”

劉府她是一日不想再待了，偷眼瞄了瞄他，她深喘了一口氣，忍著羞意，大著膽量探聽道：“馮爺何時接奴婢走啊？”

“甚麼？哈哈哈......”馮佟氏樂地將圈椅扶手拍得啪啪響，“哎呀，好好好，劉氏冇皮冇臉地把老爺往她屋裡拉，覺得自個兒多貌美如花呢，現在被個小丫環給比下去了。”想到甚麼，她噗嗤一樂，“明兒我便將這賤婢喚來，將這事奉告她，好生熱誠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