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見[第1頁/共5頁]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蒼然天氣,自遠而近,小譚水尤清冽,日光下澈,影布石上。白雲悠悠,青樹翠蔓。
如許不對,不該是如許,這與她料想的不一樣。
伍德點頭退下,寧王看著她,“一起走吧。”
“那裡分歧適?”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他又皺眉,扶額,不曉得為甚麼這幾個月老是想到阿誰女子。更不明白,為何這幾個月,日日夢的都是她。
寧王府分東西兩宅,街東的宅院是王爺、王妃的居處,街西則為姨娘寓所、客居。二宅相連,占了大半條街。宅中廳殿樓閣,崢嶸軒峻。後一帶花圃,樹木山石,蓊蔚洇潤。
寧王看著她,衣領半立,脖子上空蕩蕩。他伸手召來貼身服侍的小斯伍德,附耳輕言幾句。
你是誰?
太子啟行,太子妃汪氏青芷,她可冇有健忘,上一世太子為了給她的兄長定上通敵賣國的罪名,有多儘力。他的太子妃,又是如安在一眾高門女眷中爭光歪曲她的兄長幼弟以及孃親。
大門以內,劈麵先瞥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四個大字,費事寧人。前麵另有一行小字,某年代日,寧王烏。走進廳中,大紫檀雕螭案上,三尺高銅鼎,兩邊是山川潑墨畫。十六張楠木交椅,整齊擺放在兩邊。
保養了三月,終是離開了瘦骨嶙峋,皮膚也蒙上了一層光芒。她不過二十二歲,卻活的、愁痛的好似五六十歲的白叟。
“你不該是寡言之人。”麵前的麵孔與夢中人相疊,夢中的女子,披垂著長長的頭髮,每日不是坐在花田中扯著花,便是意牟利誘過橋之人。每日都是嘰嘰喳喳的,麵上老是帶著笑。偶然候,惡作劇心起,也會裂開嘴,張著血盆大口以及利牙嚇過橋的影子。
同欲相趨,同利相死。或許青蔓姨娘最開端並冇有肖想甚麼,但樹欲靜而風不止,皇家之事,向來都是牽一髮而動滿身。先不說她還冇死,便是她死了,但憑她的父兄是朝中重將,現在駐守邊關,寧王便不能再納妃。便是要納妃,也要先探探她父兄的情意。現在西南邊疆不寧,戰事膠著,駐守的將領為她父親,長兄,寧王便想著等他死,扶一個妾室上位了。動靜如果傳到邊疆,讓她的父兄如何想。如果她的父兄一時想不開,影響了戰況丟了城池又如何?
她笑道,如果我們有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還能找到你,我會記得找你要長命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