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除服[第1頁/共6頁]

王氏一點頭，三姐便即辭職。玉姐看著三姐背景對王氏道：“我說甚來，是大女人了，有樣兒哩。”王氏道：“那是我宿世借主！”玉姐笑道：“後代都是債，不獨哪一個哩。”王氏道：“早早將她交與下個欠了她，我也好費心。”

到得蒲月裡，宮中除服，百官為賀。東平伯夫人便說東平伯：“待宮裡忙過這一陣兒，早早請旨，將郡主迎了來罷。”

玉姐看著王氏與三姐擇定之人，心中頗驚奇，本來王氏說要個進士半子，免得京中勳貴家出來家事混亂。豈料這擇中又是勳貴家孩子，雖未曾做頭甲，亦是進士出身。乃是東平伯家嫡出第三子鄭隆。聽了他身份，王氏亦驚奇，不由苦笑：“天意了。”

王氏既抬出宮中來講事，東平伯夫人隻得忍了。一盼二盼，隻盼來年早早到來，宮中早日除服。終叫她盼過正旦，又盼過蒲月節，期間不管太子生日、永嘉侯做壽、皇後千秋、孝湣太子妃生日，東平伯夫人無不心力，隻求毋旁生枝節。

這兩個有前科便罷了，不想興平侯家與王氏也有此心。她不知，便是朝裡進士出身人家，也有好些人拿出本錢來，或授意家中仆人、或放與商戶，令去經商。或是販運各地物產以通有無，或是似秀英與申氏這般拿錢按件兒收了活計，轉手倒賣與胡商。受她們開導，也有些小我收了活計卻不賣與胡商番客，轉賣與海內他處。

過幾日，王氏將將趕放榜前攜了三姐去尋玉姐，三姐那條抹額也正恰好兒做好。到了崇慶殿，三姐獻了針線，玉姐看那條攢珠抹額，技術雖略稚嫩卻頗用心，不由讚一聲“好”。妯娌兩個一對眼兒，玉姐便叫三姐：“你那兩個小兄弟又一處調皮了，你去看看他們，管著他們些兒。”

玉姐使雙掌輕拍臉頰，問道：“看得出？”

自此，章哥每要過門檻兒，便叫小茶兒或是胡媽媽抱了過。每到門檻前，必使小短腿兒量一量門檻兒，心境不好時，還要踢門檻兒一腳，口裡恨恨：“遲早有一天我自跨了你去。”

果不其然，玉姐與王氏酬酢一陣，便說著後代事：“外頭自女兒極小便要為她們預備嫁奩，現在又興厚嫁，不早早預備了嫁奩，臨了便要失顏麵。”王氏心中一凜，介麵道：“我孀婦人家，隻要這麼一個孽障，她嫁奩那裡用預備？我這些還不都是她？”

因有了上一迴文歡之事，此番定名次，自九哥往下，皆意先問了話兒再定。九哥原看好了一個南邊少年，生得白淨清秀，看著脾氣極好，欲將他定下與三姐，想點他為探花，也好成績一段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