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人禍[第1頁/共4頁]

這一日，京郊一戶莊院裡，朱瑜接著了朱清。朱瑜雖離了朱震府上，卻有朱震與他安排了田宅，雖不如京中府邸，倒是安適適意，也不與京中朱氏有甚寒暄，隻閉門度日。前年娶一鄉紳之女為妻，京中曉得了倒與他些賀禮。現在兒子都生了，朱瑜憶及舊事，彷彿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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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也不喜從戎，生恐一朝做兵，一世做兵，改不返來。現在乃是權宜之計，想混口飯吃待災過人，也是樂得“當兵”。又因傳出蝗蟲亦可食，京中朱紫常吃這個，便有那一等□之人，深思“與其餓死，不如飽死”，燒了蝗蟲來食。滋味自是不如油炸香，卻也吃得。食訖，亦未曾中毒而死，北便利傳播開這道食譜。因而男人當兵，老弱婦孺捕蝗而食，佐以以蝗換糧，賴此全活者頗眾。

又因要捉了蝗蟲換糧，又要拿它來吃，這北方被災者近百萬人丁，放開了肚皮吃它、放開了手腳捉它。一日照著三餐來捉，竟漸將蝗蟲吃得希少了。朝廷拿糧換了蝗蟲來燃燒，反叫圍觀百姓心疼可惜：“可惜了，這麼多，能夠吃好久哩。”

李長澤道：“現已入夏，未幾時夏稅便好繳上來了。臣又想，凡販子行路，須繳稅，現在缺糧，不若令其每車貨須攜五鬥米入京，朝廷平價收他們米。”他有此議，也是防著來歲再有災異。

九哥語帶疑問，道：“端的不消增兵？”

李長澤自家也冇那表情，不免又想起邇來太忙，又忘了與佛祖上香去了。九哥已說：“本來人少，置於原郡縣下便罷。現在人多，本來人手便不敷使，當另選官員前去，與他們再設郡縣。也是防著民風分歧，與土著起牴觸。”李長澤道“萬戶設縣，現在總好有三萬戶，可設三縣，置一郡。”

內裡又有一等渾水摸魚，彆有用心悄與人說：“你們莫非冇發覺？自這官家來了，這天下便換了個模樣兒。昔日北人多繁華，南人多粗鄙。現在呢？南邊風調雨順，北方卻多難多難！彆是吸了北方氣運補了南邊了罷？這官家生母是南人，現在中宮娘娘也是南人哩……”

越淩生母因子而得誥命，除非越淩奏請、官家特許，不然不得。便是越淩奏請了，九哥許了，若大臣以其違禮，也要封駁了。蓋因安昌侯夫人惡名太響，越淩又肯長進，旁人便不免將越淩好處記了他生母頭上。

陳熙笑道：“燕趙多有慷慨悲歌之士，北方民風彪悍，足用。如果旁時候還難說，現在因有這災荒，飯且吃不上，叫他們從戎用飯，能招來很多。又因蝗災，各處無可食之物，胡人必不能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