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旱1旱情[第1頁/共5頁]

正煩躁時，宮中使者來宣他，忙整一整衣衫，塞與個紅包，卻探聽起事來。聽這使者說：“本日李相公、田相公來見官家，說了會兒話，便命咱家來宣，想是有閒事。”

凡處所官吏考覈,不過稀有那幾樣兒,一是租賦、二是案件、三是教養。這三樣兒是頂要緊，內裡又以租賦為要,租賦實便是耕織，不管是耕還是織，皆是看天用飯。耕不必說,旱澇皆是天時，不管趕上哪個,縱不成災也要減產。織亦如此,不管桑麻,亦要看天。

九哥點頭道：“昔年祖龍便使黔黎自實田，此乃善政。若非窮奢極欲，苛政苛吏，秦斷不致二世而亡。”

李長澤聲音卻不似九哥那般暖和，監正叫他冰得回了神兒，答道：“並、並未曾見天象有異。至如北方景象，還須看處所回報。”

李長澤道：“可分批而遷，一道修路、一道遷人。若本年真有個旱情，有過不下去，可引其往西南而去。臣卻又有個想頭，頭五年免租賦是成例自不必說，隻消他們能種得過來，憑他占多少地，都算做他本身，往官府裡備結案，便與他們田單！”

欽天監看似做些個閒雜活計，然每年曆書皆是他們定，凡氣候有異，也要問問他們，將來究竟如何。

玉姐便笑，她這丈夫實是生了一副好脾氣，因撫其肩道：“你心機正，肯做閒事，老天必不會薄待你。”

他伉儷兩個吃個飯兒，也要說這很多話，若叫蘇先生瞧見了，需求念個“食不語”。現在蘇先生不，旁人管不得，也隻得由著他們了。

九哥本不是遷怒之人，聽玉姐這般擠兌他，卻笑將出來：“不過是北方各地報著要有旱情，我內心不痛。”

欽天監轄天文、算曆、三式、測驗、漏刻諸科，是以舉凡天文地理、曆法時候，乃至星學雜卜，都歸著它來管。監正官兒不大，然一旦有個災異，他說話便要有些分量。昔年因太皇太後寵任真一道人，將很多原歸著欽天羈繫擇卜等事一類悉聽了真一，弄得欽天監不滿，與太皇太後使了絆子。

玉姐嘲笑道：“我便不說我家本來有多艱钜，街坊鄰居都要襄著哄著奉迎著，才氣江州安身，熬到我兄弟出世。現在看，如何？若當時便愁死了，也冇個明天了。你看朵兒，我當初遇著她時，險冇叫她那狠心後孃活餓死了，現在也活得好好。性命攸關也熬了過來。另有甚事比命還要緊？我們婦人都能扛得住，何況你鬚眉丈夫？事還未曾到哩，你先愁上了！休管做人還是做事，你氣勢上弱了，事便不成。氣勢強了，便外邪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