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遺澤[第1頁/共5頁]

朵兒去聽，她人又小，模樣也不出挑兒，易叫人錯眼滑過。冷靜記了，也有聽不懂，也有記不全，一一學了來。玉姐也不甚懂，轉問蘇先生：“甚叫滑胎？我兄弟怎就冇了？”

林老安人見她如此這般，又想秀英，不由悲觀，將手一擺：“罷罷罷，你去歇著罷，多為你爹誦誦經。”素姐捂著臉，點一點頭，含淚自去背麵。

程謙出來見林老安人：“事情已問瞭然捧硯，也不是他暗裡收，恐另有內鬼。眼下鼓吹出去，隻恐治不了真凶，且密下不言，我須有個交代。”

蘇先生已知家中事，然自發外人，不好插言，今聞程老太公相請，正一正衣冠，短促而來。到得床前，不由大吃一驚：“老友這是如何了？”程老太公道：“老啦，不頂用啦，有事要奉求先生哩。”一句話間，喘了4、五回。

玉姐聽這聲音斷斷續續，心下惶恐，昂首睜大了眼兒看向程老太公，忽隧道：“我娘哩？”

蓋因家中一團亂，仆人不敢搭話，素姐隻知抽泣、秀英又臥病不醒，李媽媽把玉姐放蘇先生跟前，林老安人照顧程老太公且來不及。待程謙返來，高低一調弄，送走了郎中，看嚴了流派，方細心拷問。

林老安人不一時也累了，素姐哭哭啼啼奉養林老安人往背麵安息，林老安人叫她哭得頭疼，劈臉一掌打下去：“我還喘氣哩，你哭甚？”素姐生來便被林老安人嬌養，旁人要說她，林老安人尚要打歸去，不料被林老安人脫手打了。當下哭也忘了，呆木木立一旁。

而後便是程謙尋訪設局，終將餘家逼出江州。程謙設局也簡樸，不過是與賭坊並兩公子一番言語，半天裡捲回幾千銀子來。

蘇先生大吃一驚：“你曉得了？你安曉得？”他見玉姐如此問，還道玉姐已瞭然滑胎之意。

程謙咬牙道：“太公休要如是說，我必有交代。”

秀英嘶聲嚎啕，手上不住打到程謙身上：“我好好一個兒子啊！”哭得程謙心頭煩躁，硬壓下道：“莫非不是我兒子？！且住，我問個清楚，一個也饒不了他！”

程老太公頭一歪，林老安人惶恐非常，伸手往鼻下一試，始知他是昏睡疇昔。而後奉侍湯藥，程老太公亦是時好時壞，又尋機與秀英叮囑：“女人家，休要剛烈過分，剛則易折。萬事沉住氣，冇甚過不去事。”

程老太公道：“我原是拐了你來，你念恩，這好。我臨走了，不能不講知己哩。你們都好好，我才氣閉眼哩。”

林老安人道：“你去蘇先生那邊接了玉姐，送到她阿婆那邊，與蘇先生道個惱，家裡慌亂亂。我去看看秀英，這遭是甚麼罪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