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遺澤[第2頁/共5頁]

林老安人不一時也累了，素姐哭哭啼啼奉養林老安人往背麵安息，林老安人叫她哭得頭疼，劈臉一掌打下去：“我還喘氣哩，你哭甚？”素姐生來便被林老安人嬌養，旁人要說她，林老安人尚要打歸去，不料被林老安人脫手打了。當下哭也忘了，呆木木立一旁。

蘇先生道：“我早應做府上西席，當本份。”

程謙往床前一跪，閉目墮淚，不再多言。

林老安人一旁焦心，見蘇先生承諾下來，始舒了一口氣。她因程老太公所言，知蘇先生有來源，見蘇先生允了，便思，即使孫半子小有不好，有蘇先生看著，程謙也不敢過份。重中之重，自是玉姐，蘇先生又應下教誨，林老安人一顆心終落回肚裡。上前道：“你不過一時難過，將養便是，又要勞動先生哩。”

“玉姐也是我門生，我自會看顧。”

秀英初醒，神情一片懵懂，頓了半晌，方明白林老安人說甚麼，頓時咬牙道：“他倒好！我野生兒子，他往外勾搭小娼-婦！叫他滾！叫他……”

程老太公又叫林老安人取了隻銅包角朱漆匣兒來：“我都交代於你。”當下把家中田單、地契等盤點。程謙也不看，還是銅鎖鎖了，來往玉姐手中：“你娘病著，你自收好。”

玉姐聽這聲音斷斷續續，心下惶恐，昂首睜大了眼兒看向程老太公，忽隧道：“我娘哩？”

蘇先生大吃一驚：“你曉得了？你安曉得？”他見玉姐如此問，還道玉姐已瞭然滑胎之意。

程家尋這郎中確是婦科妙手，他既稱程老太公必要另延良醫，程家又倉促去尋旁郎中。便是江州城內號稱“太醫”馬太醫來，也是摸一評脈，丟個眼色與程謙。兩人出門立定，馬太醫也不諱飾：“油燈枯之相，府上如有好參，我與你配些輔藥，一道煎服了，若無，趁早往街上買些兒，隻好吊命罷咧。”

而後便是程謙尋訪設局，終將餘家逼出江州。程謙設局也簡樸，不過是與賭坊並兩公子一番言語，半天裡捲回幾千銀子來。

秀英嘶聲嚎啕，手上不住打到程謙身上：“我好好一個兒子啊！”哭得程謙心頭煩躁，硬壓下道：“莫非不是我兒子？！且住，我問個清楚，一個也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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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茫然道：“又要我如何？”也忍不住哭了。

林老安人道：“你去蘇先生那邊接了玉姐，送到她阿婆那邊，與蘇先生道個惱，家裡慌亂亂。我去看看秀英，這遭是甚麼罪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