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喪事[第2頁/共5頁]

竟使親戚不上門兒。林家因理虧，欲待鬨，滿城高低無不知此事，卻都不說他家好話。世人皆知後孃不甚可靠，然似這般逼鬨半子不叫續絃委實罕見，趙大郎又歸還嫁資，隻要兒子，林家雖有些可憫之處，卻也未免失禮霸道。林家兩端落空，兒媳肚裡抱怨婆母，又要安撫女兒，少不得向丈夫抱怨兩句，惹得丈夫心煩提起拳頭，氣得林大娘子帶著一雙後代跑回孃家去。林大舅不得不千求萬告複接返來。

到得背麵，素姐已叫救醒，正抱著秀英大哭：“河裡有鬼，我再不投河了。”她終究醒過神兒來了。

盛凱道：“路過遇著了，再無不管之理。”

玉姐奔來時，見這少年十2、三歲模樣，穿一身孝衣，渾身*，看著倒似個水鬼，比素姐像個投了河，將小茶兒嚇了一跳。

玉姐見父親，止搭這一話，向洪謙道：“我去看阿婆。”

洪謙又使團頭侯四部下化子滿城訛傳，道是林家要逼趙大郎做鰥夫，又要接外甥贍養，一分嫁奩不肯留下。滿城風雨下，林大娘子痛恨尤深，她有個十三歲女兒正說親，有此事，幾小我肯要她閨女做媳婦？

林氏道：“你如何不管？”

林家始慌了手腳，又有林老安人侄兒林秀才並林老安人嫂子老舉人娘子等來看林老安人，一齊說林家不是，又往趙家調撥一回。竟鬨得趙家與林家兩親家不上門兒。趙大郎被逼無法，將林氏嫁奩一點，敲鑼打鼓兒歸還林氏孃家，且說：“財帛與你，文郎倒是我兒！今後兩家不相乾。”

趙大郎歸去將林氏一頓數說：“人既不肯，你何必強求？撕破麪皮，虧損是你。你掛記文郎，我使與你立個誓，必不令人慢待了他，如何？你一分嫁奩，交還他舅家看顧，我並不留。他說親，我也交與他舅家，如何？”

蒲月裡，洪、程兩家清算行李，一早雇了車轎馬匹，往鄉間而去，住卻住程家那處鄉間宅子裡。

因不知是洪謙弄鬼，林家又怨上趙家。不想因這一場鬨，撐了幾年欲死而未死趙家老安人卻叫氣死了。家人恐她活力，未曾奉告她事情首尾。趙大郎見事鬨大，如何敢說是林氏欲強求人家女兒？卻冷不防家中使女多嘴，說叫趙老安人聽了，道是孫媳婦孃家要逼她孫子做鰥夫，這一氣又如何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