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籠中[第3頁/共5頁]

元曜望著鳥籠暴露黑布外的部分，揣摩著籠裡是甚麼。

三途川之水倒入三彩棱格盆中，頓時變得清澈見底，那股濃烈的腥甜味也消逝了。

白姬的聲音時大時小。

元曜忍著頭皮發麻，撈起了水缸裡的三隻人手，用一張油紙包了，捧在懷裡。

那是一個斑斕的女人，她有著烏黑的長髮，烏黑的皮膚，嫣紅的嘴唇，窈窕的身姿，和一雙星鬥般的黑眸。

元曜隨阿宇走出來，一起上但覺賀宅裡雜草叢生，灰塵滿地，碧綠的樹枝上結著蛛網，彷彿冇有人打掃院落。

元曜奇道：“鬼手蓮如何枯萎了？”

崇仁坊，韋府。

韋彥問道：“甚麼意義？”

宣陽坊，賀宅。

書案上，除了筆墨紙硯，還放著幾本書冊。

前麵的一段話，白姬的聲音又低如蚊吟了。

韋彥愁道：“因為公事上的事情，我離家去齊州（1）了一段光陰，明天賦返來。明天一返來，就發明鬼手蓮變成這般模樣了。走之前，還好好的，它還叫我給它捎大明湖的蓮子返來呢。”

賀遠的書房安插得簡練高雅，北窗下放著一張桌案，一盞燈，一座香爐，南牆邊有幾個書架，上麵放滿了書冊。西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副江山川墨畫，和一副字帖，牆角的登時花瓶裡插著幾支枯荷。再往閣房而去，就是賀遠的寢室，表裡室以一架八曲雲母屏風隔開，模糊可見內裡有一籌措漢床。

白姬點了點頭。

賀遠帶著元曜分開客堂，去往書房。

阿宇笑道：“在家，公子在晝寢。元公子請進。”

“花魄，乃是花之奇精，能孕育花靈。不是每一蒔花都有花魄，隻要人間罕見的奇花，才氣生出花魄，孕育出花靈。鬼手蓮是天國來的，它的花魄……”

三彩棱格盆被放在青玉案上，白姬隔三差五會凝神看一下，也不曉得在看甚麼。

元曜笑道：“進賢在家嗎？小生來看看他。”

元曜不由得一驚。

韋彥點頭，道：“不是。”

呃，賀遠來長安遊學待考，不苦讀聖賢書，卻看這些不入流之書做甚麼？元曜心中非常奇特。

註釋：（1）齊州：山東。

白姬笑道：“給我五十兩，我去替你找花魄。或者，韋公子就這麼等著，統統看緣分。”

元曜又籌辦比劃，但是比劃不出“花魄”二字，隻好去書案邊拿筆在紙上寫了下來。

元曜覺得是經史子集，但他細心一看，倒是坊間傳播的六朝誌怪手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