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二）[第1頁/共4頁]

蘭芷有些驚奇：她覺得這麼大的院落，如何也會是個大師族的宅邸，卻不料，竟然隻是間祠堂。

或許是得知了兩人的乾係，蘭芷不再架空段淩的這個行動。這段路走得不似之前那般難過，段淩也不再沉默，而是在風雪當中，輕聲說話：“我12歲那年，第一次獲得準予，踏入這間祠堂。彼時，我和彆的九十九名同齡的旁家男女，在方纔的大堂裡，對你宣誓儘忠。你的血被滴入鐵水中，然後烙印在我們的身上。”

段淩看她一眼，悄悄一笑：“自宇元立國後，納蘭家屬一向風景無窮，即便是做納蘭旁家的人，也能得很多便當，何樂不為？更何況……旁家的男人，另有機遇迎娶納蘭王啊。”男人一扯嘴角：“如果能成為納蘭王的夫君，職位、權勢、財產皆唾手可得，有甚麼不好？”

暗中當中，有火光閃過，而後，燈籠亮起。藉著亮光，蘭芷模糊能看清塌毀的房屋，破裂的青石路。全部祠堂顯得破敗而死寂，唯獨四散的琉璃瓦碎片，模糊明示著這裡曾經的繁華。

她還在扭頭看，卻感受腰肢被人摟住，身材俄然騰空而起！蘭芷本能就想一腳踢去，卻生生禁止住，任由段淩將她抱起，放去了那石柱上。

段淩牽著蘭芷，一前一後沉默行過一段路，來到了一座大堂。大堂四周牆壁都破壞了，風夾著雪花吹入，更顯陰寒。堂正中豎著一方龐大石碑，段淩行到石碑前留步，默立半晌，沉沉開口道：“15年前，先皇顧忌納蘭王權勢，尋了項目大興刑獄，將納蘭本家近千人、旁家四千餘人，皆數搏鬥。以後三年，又將儘忠憑藉於納蘭王的家屬總計上萬人，連續誅殺。”

說到此處，段淩看向蘭芷。女子被他牽著，卻冇了昔日防備與疏離的模樣，淺棕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看他。段淩不自發彎起了嘴角，留步道：“因而，典禮結束後，我領著彆的十多名孩子，趁著大人們不備，將你抓了起來，帶到了這個處所。”

彷彿是憶起了當年的場景，他輕笑起來：“那場麵實在昌大持重，可當時你才3歲，看著還憨憨傻傻，我跪在人群中，隻覺這典禮是個笑話。且我在自家裡也算出眾，心高氣傲，恰好長輩常常耳提麵命，老是反幾次複教誨，不好好昂揚，不成為家屬中最強的男人，便冇資格迎娶納蘭王。被烙上烙印的那刻，我內心暴躁想，這統統……真是蠢透了。”

她冇有昂首，看不見段淩的神情，隻能聞聲他緩緩道：“我們是納蘭一族僅存的血脈，而你……是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