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二）[第1頁/共4頁]

或許是得知了兩人的乾係，蘭芷不再架空段淩的這個行動。這段路走得不似之前那般難過，段淩也不再沉默，而是在風雪當中，輕聲說話：“我12歲那年，第一次獲得準予，踏入這間祠堂。彼時，我和彆的九十九名同齡的旁家男女，在方纔的大堂裡，對你宣誓儘忠。你的血被滴入鐵水中，然後烙印在我們的身上。”

車伕不知何時已駕車分開，蘭芷躊躇半晌，行到段淩身邊。雪還是鄙人，男人伸手，抖了抖蘭芷大氅上的雪花，又幫她將兜帽蓋去頭上，這才抬腳，率先跨入了大門。

她還在扭頭看，卻感受腰肢被人摟住，身材俄然騰空而起！蘭芷本能就想一腳踢去，卻生生禁止住，任由段淩將她抱起，放去了那石柱上。

蘭芷再扭頭四望。放眼看去，圍牆絕頂是街道，隻是已過子時，行人希少。遵循馬車的行駛時候預算，他們現下應當在浩天城三十街以外，靠近城郊了。

燈籠燭火給段淩的臉鍍上了一層溫和的光。蘭芷細心打量他，卻冇法從他的神采中，辨清他話語的真假。大堂中一時無聲，隻能聞聲風夾著雪花，在堂外吹蕩。沉默持續，燈籠中的燭火不知燒到了甚麼，“啪”地一聲輕響，閒逛了幾下。

蘭芷撥出一口氣：此人公然又在逗弄她！她捂住腦袋，彆扭退後一步，段淩卻再次牽了她的手：“來，我帶去你內裡看看。”

蘭芷定定看阿誰名字，心中竟是一片空茫。出身題目，已經困擾了她好久，可待清楚本相時，她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再前行一步，切近石碑，手指輕緩撫過阿誰名字，半響纔看清那幾個字是“納蘭纖”。

他的語氣和緩，彷彿並不是以不平，蘭芷忍不住回身問：“既如此，旁家又為何還要守著本家？”

蘭芷又被他抓住縫隙，有些難堪，卻不再防備。她盯著空中，心中有種模糊的期盼，卻也有些莫名的彆扭：“以是……我們倆，是血親麼……”

他停頓半晌：“這石碑上的人，都是納蘭一族的本家。而我和我的家人，是納蘭的旁家。”他環顧大堂：“旁家人的職位不比本家。需得是受正視的旁家人，才氣在每年的上元節踏入這個處所，一併祭奠先祖。”

他終究轉頭看蘭芷，卻對上了女子溫馨的目光。段淩俄然便笑了：“十多年了，你倒是冇變呢。當時你也是如許，抱著膝蓋坐著，悄悄看我們張牙舞爪，倒是讓我好生挫敗。”

段淩在門後一番摸索，竟是尋出了一個燈籠。男人的聲音在雪夜中，顯得格外幽遠：“數百年前，□□建國之時，曾經封過一名納蘭氏為異姓王。這個處所，便是納蘭家屬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