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借銀[第2頁/共5頁]

他從禦案前站起來，在暖閣裡走來走去，考慮著如何辦。過了一陣，他決定把這個奏本留中，置之不睬。對李璡的建議。他陷於深深的苦悶當中：一方麵他以為這個建議在目前的確是個濟急之策，一方麵他驚駭會引發江南到處騷動，正像這班言官們所說的“逃亡惡棍之徒相率而與大族難堪”。大族大戶自來是國度的頂梁柱，如何能放縱無業小民群起與大戶難堪？他決定不再考慮李璡的建議，而重新考慮向皇親們藉助的事。他以為彆的體例即使可行，也是遠水不解近渴，唯有皇親們都住在“輦轂之下”，說聲出錢，頓時便可辦到。但這是一件大事。他仍有遲疑，因而對簾外服侍的寺人說：

薛國觀又安撫說：“固然災異迭見，然賴皇上威靈，剿賊非常到手。現在顛末瑪瑙山一戰，獻賊逃到興歸山中，所餘無幾，正所謂‘釜底遊魚’，廓清有日。足見天心厭亂，國運即將否極泰來。望陛下欣喜聖心，以待捷音。”

薛國觀見崇禎大怒，不敢替同僚討情，也故意將程國祥排擠內閣，換一個遇事能對他有幫忙的人，以是隻不作聲。程國祥嚇得渾身顫栗，叩首謝恩，踉蹌退出。回到家中，故舊弟子紛來探聽，說些安撫的話。國祥不敢將皇上在宏德殿所說的話泄漏一句，提到給他的削職處罰，隻說“好，好”。當晚奉到皇上給他的削職處罰的手諭，他叩首山呼萬歲，從速上了一封謝恩疏，親身鈔繕遞上。但是謝恩拜發以後，他俄然狐疑本身將一個字寫錯了筆劃，日夜驚駭崇禎發明這個錯字會給他重責，竟致寢食不安，恐憂疑成疾，不久死去。

崇禎苦笑一下，說：“楊嗣昌批示有方，持續得勝，朕心何嘗不喜。無法李自成仍然負隅於商洛山中。革、左諸賊跳梁於湖廣東部與豫南、皖西一帶，而山東、河南、河北到處土寇蜂起。小者占有盜窟，大者跨州連郡。似此景象。叫朕如何不憂？加上比年天災，征徭沉重，蒼存亡亡流浪，民氣機亂。目前局麵叫朕日夜憂愁，寢食難安，而滿朝臣工仍然泄泄遝遝。不能代朕分憂，一言籌餉，眾皆啞口，殊負朕常日希冀之殷！”

薛國觀起立奏道：“五行之理，非常奧妙。皇上朝乾夕惕，敬天法祖，人神共鑒。古語雲：‘儘人事以聽天命。’皇上憂勤，臣工失職，就是儘了人事，天心不難挽回。望陛下寬懷，保重聖體。”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