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修〕[第1頁/共2頁]

躺在病榻上的王芝畫神采終究都雅了些許。

秀娘驗完禮單，恭恭敬敬地站到為首的紅衣女子麵前，鞠躬稱謝，抬起眼來，可貴暴露謹慎翼翼的神情。

待人走遠，她身邊的小丫頭嘀咕道：“秀姑姑，這是誰啊？如何連你都怕她？”

謝晟拱手送人。

“容若女人來得可真快。”

王芝畫抱病的事情很快傳入台城及各世家大族。還未到晌午，宮裡便來了人，賞下很多東西，太原王氏卻低調得很，隻冷靜地來了個盧其，倒是龍亢桓氏來了一隊婆子丫環，這場麵，充足碾軋台城。

“謝長史有何見教？”

王芝畫固然也歡暢，可看到這麼多禮品，俄然回過味兒來。

“我昨晚剛病，今早他們就備下這麼多禮……”

秀孃的話被王芝畫扼殺在淩厲的視野裡，“桓楚不是阿貅，誰都替代不了他，我選錯了一次，不會錯第二次！”

謝晟笑容可掬，“桓南郡若不能光覆成漢，又如何能入朝為官？”以桓楚的身份，冇有特彆功勞，如何能給世家大族啟用他的由頭？這也正如琅琊王北伐一樣，若不能成建功業，如何能壓抑龍驥軍，占有晉軍主導職位？

當然，這話小丫頭不敢說，隻能諾諾稱是。

大晉天下，世家雖多，但並不忠於皇權。若將九州兵馬分紅十份，那麼琅琊王占有五份，剩下的五份中，龍亢桓氏便占了三份。即便琅琊王有絕對上風，但琅琊王的擎天軍不過建立數載，龍亢桓氏的龍驥軍倒是在桓楚之父桓曤出任荊州刺史時便建立起來的，更是打過很多大戰，至今已經稀有十載，根深蒂固。

容若點頭，兩人並肩而行。

這本是一盤棋，黑子和白子隻落下一顆，剛吹響了撻伐號角罷了。

王芝畫聽後，貝齒輕咬，神采說不上是都雅還是丟臉了。她的心機怕是被遠在巴蜀的桓楚看破了，那又如何瞞得過司馬熠？

向來嘴上不饒人的謝晟終究被噎了一回，隻好拱手，“女人高見。”

從含光殿到正門的間隔，充足兩人談風談月談人生談抱負，但兩人始終冇說一句話，直到大門在望，謝晟才啟口，“女人感覺，攻滅成漢與光複洛陽，哪一個功勞更大？”

秀娘喜滋滋地將桓家送來的禮品揭示給王芝畫看，言語間難掩對勁之色，“南郡公快回京了，看誰還敢欺負娘子！”

“女人可貴來一趟，就讓謝某送你一程？”

容若笑容淺淡，兀自往外走，臨了照壁，又轉頭問了一句，“如若桓南郡不去成漢，琅琊王可敢去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