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殤:揚州[第1頁/共4頁]
田中此次出來,岡本已經給了他特權,有需求的話,就殺!南都城都殺了多少人,這裡的性命,還怕殺嗎?田中一聲令下,日本兵的刺刀衝了出去。院子裡的血,流成了一片汪洋。
“揚州人不肯,就被清人殺了。屠城了十天,傳聞當年,僅收斂了屍首的,就有八十萬人。這一段叫做揚州旬日。”中村說完看了看田中和岡本,“我們也要這麼乾嗎?”
鄭管事媳婦罵道:“就你個斷念眼兒,一輩子發不了財的窩囊廢,人家還說奉告他們村裡人誰是染坊的,也有銀子--------”兩人正在爭固執,俄然都止住了話頭。小魚站在門口,頭髮狼藉著,彷彿是剛從床上爬起來,不成置信的問著鄭管事:“趙石南,死了?”
白花花的銀子,鄭管事媳婦看的心直跳,忙不迭的把銀子攥的緊緊,嘴裡也開端叨叨:“村東的老李家,本來兩個兒子都是染坊的工人,村西頭的顧家,也是--------”
十天疇昔了,冇有任何一個匠人,前來向田中出售成悅錦任何一步的方劑。田中的耐煩終究耗儘。他不曉得從哪探聽到成悅錦的染坊是在顧家莊,帶了一隊人趕到顧家莊去找當年在染坊做活的匠人。
鄭管事的媳婦看小魚走開,持續催督著鄭管事,快去投誠。鄭管事被她鼓譟的短長,乾脆躲出了門去。鄭管事媳婦在家等了半天,也不見鄭管事返來,不由氣的一頓腳,本身扭著腰肢到了染坊的日本人那邊。
鄭小魚冇有說話,隻是一雙閃光的眼眸,俄然間,統統的光都暗淡了下去。她冷靜的轉過身去,嘴裡隻幾次的唸叨著一句話:“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她感覺本身應當是歡暢的,他冷視了她八年,關了她五年,如果不是他,她不會這麼慘。可為甚麼她歡暢不起來,反而心像被摘了似的又空又疼?
杜鵑問著杜衡:“姑姑,甚麼叫頭白鴛鴦失伴飛?”杜鵑早慧,經常喜好揣摩著杜衡教她的東西。思衡年幼,又是男孩子,不愛說話,但幾天的相處下來,思衡對杜衡也靠近了很多。孩子都是敏感的,不會去討厭一個喜好本身的人。
田中被逼急了,抓來了老李頭,用來威脅李家的兩個兒子。李家的兒子躊躇著剛要說,那老李頭竟然趁著日本人不備,投了井。這下李家的兒子也是打死不肯說了。
岡本和田中沉默了。殺人如麻的他們,第一次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揚州人鄙吝到了連頭髮都捨不得,難怪是貴重的成悅錦。殺人輕易,但是殺了人是為甚麼?如果殺人後得不到想獲得的,殺人還是不是那麼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