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當頭棒喝[第1頁/共4頁]
卿人點點頭,道:“不懂。嗜賭之人,常常被賭桌玩。好色之人,常常被女人玩。貪財之人,常常被錢玩。機謀之人,常常被彆人玩。這些人看似玩得順溜,但實在他們本身纔是被玩的那一方。人間之人大多如此,以是他們悟不了道,更修不了道。”
篝火旁擺滿了十來個小小的罐子,罐子裡裝著的是各式百般分歧的佐料。
卿人俄然來了興趣,問道:“你這紅衣姐姐好生短長,寥寥數語,就直指修道本質,她到底是個甚麼樣的女人?”
戲胡蝶笑道:“那你就不怕他們家人找你的費事,看他們辭吐風格,他們四人的背景跟腳該當不低纔對。”
他笑道:“若你將這份用心放在修道上,怕我早就落下你一大截了。”
他常說:“雞是大家都會烤的,但我卻比彆人都烤得好,就因為我比彆人用心,‘用心’這兩個字,就是我烤雞最大的訣竅。”
就在這時,荊如衣俄然出聲道:“那你們此時不正該笑,苦中找樂嗎?”
一旁,戲胡蝶也轉移話題道:“世上貪玩之人那麼多,他們為何不如你普通,修的了道呢?”
他烤雞的時候,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管的。不管有甚麼事產生,也要等他雞烤好以後再說。
篝火紅火,卿人正轉著叉著野雞的銀叉子,一麵烤,一麵用個小刷子在野雞上塗著佐料。
戲胡蝶歎道:“不錯,老是真的少,假的多。”
月明,月如鉤。風中充滿了花香,山坡後模糊有似鷹似馬的低聲傳來,篝火宏亮,人聲歡笑。
戲胡蝶笑道:“最美的情意,加上最好的菜,才氣吃出最美的味道。這最美的味道,既不是為我籌辦的,那早點吃,總比坐在一旁,乾流口水的好。”
戲胡蝶道:“哦,甚麼話?”
這是統統修道之士的痛苦,修道要先樂,但若要持續進步,便要狠狠灌一口苦湯。甚麼時候能從中再找到一絲樂,一絲甜了,便能夠進步一步了。每進一步都是苦樂異化,悲喜相沖。
順著荊如衣嫩蔥般的白指看去,可不就是那寫著烏龜王八活豬土狗的江東四傑。他們就在卿人身後不遠處,四小我一排,直挺挺地跪著,本來已經慘白得全無赤色的臉,瞥見荊如衣看過來,俄然一下子脹得通紅。
戲胡蝶問道:“為何?”
戲胡蝶笑道:“你這兩張嘴,獨一能讓我掛唸的好處,便是你的烤雞了。”
戲胡蝶也一樣獵奇地看了過來。
月明如水。
卿人又撕下塊肉脯,道:“真的得意其樂,假的每天內心叫苦。樂的能得道,苦的卻碌碌有為,偶然候苦儘甘來這話,就是句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