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埋伏[第1頁/共4頁]
初冬百草漸凋,山隘間唯有小道可通行,甚是崎嶇。
韓蟄命人再探,後晌時親身帶人巡查,籌算夜裡在邵林設伏,奪回令容。
韓蟄沉眉,“範通謀逆,朝野高低人共誅之。你叛變錦衣司,為虎作倀,還想保住性命?”
這話裡藏不住怨氣,亦有不滿。
樊衡似是笑了下,“樊某投奔範兄,為名為利,開闊得很。這場戰事恰是建功立業的機遇,範兄見笑,我也想立個功績,博個高位。免得範將軍麾下幾位將領狗眼看人低,感覺我是平白分好處,將我看得一文不值!”
範自鴻想不通是那裡泄漏了風聲,現在隻覺心驚不已。
“但她有些話,卻說得冇錯。樊某雖憑一腔熱誠投奔,出世入死, 賣力相救, 範兄卻仍有疑慮――畢竟我出自錦衣司, 哪怕自斷後路, 範兄也感覺我會出爾反爾。”
“樊衡!”韓蟄咬牙,瞧著這位錦衣司的叛徒,冷聲道:“本來是藏在了河東。”
按理,這事該跟範互市討後再做定奪。但楊家既然已發覺端倪,必然有所防備――難怪韓蟄在恒城跟劉統對峙逗留,恐怕也是留有後招。若要跟範互市討後再定奪策劃,恐怕來不及,且樊衡的話已說到這份上,再推委敷衍,隻會生出罅隙。
這意義已很明白了,是想借京畿守軍的機遇罷休一搏。
內心當然是驚駭的,劍鋒就抵在喉嚨,稍有不慎,便是血光之災。可現在的情勢,哪怕韓蟄這位錦衣司使名震朝堂,行事詭譎迅捷,也不成能從範自鴻劍下將她毫髮無損地救下――隻消韓蟄有半點異動,範自鴻怕能立即將劍鋒刺入她頸中。
樊衡冇有昔日堆集的軍功友情,又不肯屈居人下,想建功站穩腳根,也是人之常情。
錦衣司關乎範自鴻和樊衡的行跡也連續報到案頭,離他籌算脫手救人的邵林還剩大半日路程。
而樊衡有要務在身,不成能在此時明目張膽地叛變範自鴻。
令容側過甚,冇敢看韓蟄。
――他竟臨時改道,冇去邵林!
韓蟄總算稍稍放心,與楊裕的部下合力,將劉統擊退數十裡。
她下認識開口,“夫君……”
她現在最掛記的,是遠在都城的昭兒,和拚殺在火線的韓蟄。
長劍鋒銳沉重,頂風揮下,將道旁一週遭石劈開,碎屑紛飛。
隻是若決定拜托,先前範家的安插也須跟他交代秘聞,免得行事有差。
且京畿那邊出了岔子,恰是用人的時候,他便笑了笑,“以樊兄這身本領,建功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