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病故[第1頁/共3頁]

“明知職位難堪，為何要帶她來都城？”

周岸則神情落寞，低聲喃喃。

隻見徒弟以竹竿斫成三腳，高三五尺，織成燈窩之狀，即成盂蘭盆，再掛搭衣服冥錢在上燃燒。

“誰曉得？整日裡有氣有力的，和死也冇兩樣了。”

“你見過如此窩囊的男人？”周岸則又問道，目光中還是不容質疑。

吳兆容算是說得疇昔，糖糕、麻糖做了整整兩包，還買了香火。

“明知她需求靜養，為何要她隨我東奔西走，探親探友？”

她細心看著，想起甚麼，麵前一亮。

一個慘白的麵孔現於腦海。

她本就精通手工，一看就懂。又看了看彆的的款式，比方冥器靴鞋、襆頭帽子、金犀緞帶、五綵衣服等，銘記在心。然後買下竹竿、竹篾、紙張、彩紙等一併帶回京郊。

見吳兆容殷勤地在麵前晃來晃去，吳兆言有些不耐煩。

本來如此。

那是一個荏弱、仁慈的婦人，固然孱羸得如同風中殘燭，但是俄然曉得她走了，仍然很難接管。

“那行。”沈日輝冇有勉強。

她莫名想起那天那兩個佩帶周家袖標的下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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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會安眠，生者不會放心，滅亡，偶然並不是一種擺脫，而是一種桎梏。”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陳氏的墓碑上。

人事無常，她唏噓感慨，內心仍有些許懊悔。

“明知她命不久矣，卻不肯帶她回江東，讓她落得客死他鄉，這又是誰的錯？！”

“不是我的錯，那是誰的錯？”

半晌，吳兆言彷彿有了眉目。

“哥哥，嫂嫂，不如你們先帶重兒歸去，我離這裡近，逛逛就到了，我想在這裡陪爹爹待一會兒。”她說道。

冇有作法，冇有引魂，冇有唱台，就連荒草也未曾拔儘，如許的白事，對於周家三少夫人而言，的確寒酸了些……

周岸則麵上的神采說不上來是安靜還是壓抑，淡淡的，涼涼的，但是沈月然卻心有慼慼焉。

陳氏？

“雨前茶，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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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下一滯。

幾人一併上山，掃掃墓，燒燒紙，沈家兄妹相對垂了會兒淚，憶了些舊事，吳兆容道入夜路不好走，催促歸去。

沈月然不想走。

“三少爺莫要自責，死者已矣，生者保重纔是。”

綠蘇一邊跟著學，一邊幫著做，二人熬了幾個徹夜，做出足足堆滿一輛獨輪車的紙紮品，包含紙人、紙馬、搖錢樹、錢幡、金山銀山、牌坊、家禽等等。

隻是半晌，嘴角的諷刺被沉吟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