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病故[第2頁/共3頁]
“明知她身子孱羸,為何要她受那舟車勞累之苦?”
她想說些安撫的話,卻不知從何提及。
她腳下一滯。
莫非是――
好一個情有獨鐘。
人事無常,她唏噓感慨,內心仍有些許懊悔。
她本就精通手工,一看就懂。又看了看彆的的款式,比方冥器靴鞋、襆頭帽子、金犀緞帶、五綵衣服等,銘記在心。然後買下竹竿、竹篾、紙張、彩紙等一併帶回京郊。
冇有作法,冇有引魂,冇有唱台,就連荒草也未曾拔儘,如許的白事,對於周家三少夫人而言,的確寒酸了些……
老女人如果與衛大人成了親,他但是半分好處也撈不著了……
“為何?”沈月然不解。
“明知她需求靜養,為何要她隨我東奔西走,探親探友?”
隻是半晌,嘴角的諷刺被沉吟代替。
隻見徒弟以竹竿斫成三腳,高三五尺,織成燈窩之狀,即成盂蘭盆,再掛搭衣服冥錢在上燃燒。
“明知職位難堪,為何要帶她來都城?”
生而嫡庶,是誰能挑選的嗎?
“明知她需求伴隨,我卻冇有常伴擺佈,是誰的錯?”
直到感到寒意,約莫將近酉時,她才起家,依依不捨地又看了墳頭一眼,漸漸向山下走去。
這時,拜祭的百姓大略分開,山上香氣、人氣漸少。她轉過一個山頭,模糊瞥見一個身著喪服的男人背影,跪在一座墳前,一動不動,冇有半分離開的意義。
周岸則麵上的神采說不上來是安靜還是壓抑,淡淡的,涼涼的,但是沈月然卻心有慼慼焉。
“哦。”吳兆容喏喏地坐回一旁,公然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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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天,彆忘了時候,歸去晚了。”他叮嚀道。
“哥哥,嫂嫂,不如你們先帶重兒歸去,我離這裡近,逛逛就到了,我想在這裡陪爹爹待一會兒。”她說道。
待她的目光落在跪著的男人的臉上,驚住了……
“姐姐,我在想事情呢,你莫要拆台。”他道。
幾人一併上山,掃掃墓,燒燒紙,沈家兄妹相對垂了會兒淚,憶了些舊事,吳兆容道入夜路不好走,催促歸去。
“瞧著這圖案和形狀很像是梅家二丫頭分開文池時交給沈家丫頭的,不過我記得當時手工很粗糙,怎的這下看來,變成隻佳構來的。”
沈月然放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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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他的痛苦,卻又不知如何幫他。
“死者不會安眠,生者不會放心,滅亡,偶然並不是一種擺脫,而是一種桎梏。”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陳氏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