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亦會重家國[第2頁/共4頁]

書房的門微微敞著，內裡公然空無一人。我提著裙裾，悄悄踱步出來。房中還未點燈，迷濛的夜色透過薄弱的窗紗沁出去，將內裡的書廚、桌案、座椅暈染得益加喧鬨。

我說：“既然爹爹不在，不消勞煩母親了。你放心，我頓時返來。”安撫了玉笙，我立即走出內室。

我對道家的冊本不感興趣，將它放回原處，持續尋覓。這時，我聞聲書房彆傳來一陣扳談聲，恰是爹爹與高奕槿，聞聲已將至門口。

“那麼刺繡吧。”

桌案上另有一頁潔白的素箋，藉著無知的天光，我瞥見是：鳳兮鳳兮歸故裡，遨遊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內室，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遨遊！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友情通意心調和，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趙玉辰含笑，唇角卻凝著一抹古怪的笑意，“展女人向來聰明，我與教員剛纔所說，可都聽明白了？”

趙玉辰並不粉飾他對我的情意，如許一來二往，玉笙自是看出來了。

爹爹說道：“小女展枂，年幼魯莽，令公子見笑了。”

趙玉辰說道：“北奴方麵已經有所行動，此次派密探潛入軍秘密地，盜取我軍擺設兵力的圖紙，其不軌之心昭然若揭，兵戈戰事怕是難以製止。”

玉兒答道：“應是不在吧，我聽得其彆人說，老爺與趙公子出去了。”

我微微挪動背脊，身後的木板收回極其輕微的吱嘎聲，我未曾想到高奕槿是如此耳聰之人，這般藐小的聲音也清楚明辨。

我會心，因而端方神采，向著他舉起右手，字字清脆，說道：“太子殿下，展枂雖為女子，但終是大錦朝的子民，曉得要以家國為重。展枂賭咒，必會同爹爹一樣守口如瓶。”

“我此次前去寧州、晉平兩地，除擺設軍事防備、加固城牆以外，另有就是會晤北奴王子。”他的語鋒忽轉淩厲，“和則議，反麵則先動手為強。”

他的眼神如一泊湖水，清澈溫馨，令人捉摸不透。他抬手握住我的右手手指，令我將手放下，說道：“教員，茲事體大，成敗關乎百姓福祉……”

“蜜斯。”玉兒急道，“老爺不是說過，冇有他的叮嚀不準您進書房？”

我支著下頜，問道：“爹爹在府中嗎？”

這時，玉兒歎道：“蜜斯，那位公子要走了。”

我察看爹爹神采，他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