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病佳人青樓算命呆名士妓館獻詩(2)[第1頁/共4頁]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次日,那賣人蔘的朝晨上走到他寓所來,坐了半日,連鬼也不見一個。那門外推的門響,又走進一小我來,搖著白紙詩扇,文縐縐的。那賣人蔘的起來問道:“貴姓?”那人道:“我就是丁言誌,來送新詩就教陳四先生的。”賣人蔘的道:“我也是來尋他的。”又坐了半天,不見人出來,那賣人蔘的就把屏門拍了幾下。董老太拄著柺杖出來問道:“你們尋阿誰的?”賣人蔘的道:“我來找陳四爺要銀子。”董老太道:“他麼?此時好到觀音門了。”那賣人蔘的大驚道:“這等,可曾把銀子留在老太處?”董老太道:“你還說這話,連我的房錢都騙了!他自向來賓樓張家的妖精纏昏了頭,那一處不脫空!揹著一身的債,還稀少你這幾兩銀子!”賣人蔘的聽了,“啞叭夢見媽——說不出的苦”,急的暴跳如雷。丁言誌勸道:“尊駕也不必急,急也不頂用,隻好請回。陳四先生是個讀書人,也一定就騙你,將來他返來,少不得還哩。”那人跳了一回,無可何如,隻得去了。
虔婆聞聲他囮著白癡。要了費錢,走上樓來問聘娘道:“你剛纔向白癡要了幾兩銀子的費錢?拿來,我要買緞子去。”聘娘道:“那白癡那邊有銀子,拿出二十銅錢來,我那邊有手接他的?被我笑的他歸去了。”虔婆道:“你是甚麼巧主兒,囮著白癡,還不問他要一大注子,肯白白放了他歸去?你平常嫖客給的費錢,何常分一個半個給我?”聘娘道:“我替你家尋了這些錢,另有甚麼不是?些小事就來尋事!我將來從了良,不怕不做太太。你放如許白癡上我的樓來,我不說你罷了,你還要來嘴喳喳!”虔婆大怒,走上前來,一個嘴巴把聘娘打倒在地。聘娘打滾,撒了頭髮,哭道:“我妄圖些甚麼,受這些折磨!你家有銀子,不愁弄不得一小我來,放我一條活路去罷!”不由分辯,向虔婆大哭痛罵,要尋刀刎頸,要尋繩索吊頸,髻都滾掉了。虔婆也慌了,叫了老烏龜上來,再三安慰,老是不肯依,鬨的要死要活。無可何如,由著他拜做延壽庵本慧的門徒,剃光了頭,削髮去了。隻因這一番。有分教:
陳和尚道:“聞聲四先生令表兄要接你同到福建去,如何還不觀點纜?”陳木南道:“我恰是為此來尋你測字,幾時能夠走得?”丁言誌道:“先生,那些測字的話,是我們‘簽火七占通’的。你要解纜,揀個日子走就是了,何必測字!”陳和尚道:“四先生,你半年前我們要會你一麵也不得能勾。我削髮的第二日,有一首薙髮的詩,送到你下處就教,那房東人董老太說,你又到外頭頑去了。你卻一貫在那邊?本日怎管家也不帶,本身在這裡閒撞?”陳木南道:“因這裡來賓樓的聘娘愛我的詩做的好,我常在他那邊。”丁言誌道:“青樓中的人也曉得愛才,這就雅極了。”向陳和尚道:“你看,他不過是個巾幗,還曉得看詩,怎有個鶯脰湖大會不作詩的呢?”陳木南道:“思老的話倒不差。那婁玉亭便是我的父執,他當日最相好的是楊執中、權勿用。他們都不以詩名。”陳和尚道:“我聽得權勿用先生厥後犯出一件事來,不知如何樣結局?”陳木南道:“那也是他學裡幾個秀才誣賴他的。厥後這件官事也昭雪了。”又說了一會,陳和尚同丁言誌彆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