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終章 .浮生如是[第1頁/共7頁]

大雪吼怒，北風凜冽，視野當中，隻要白茫茫的天與地。

暖和的笑在白衣女子臉上綻放，好似雪天過後呈現的暖陽，遣散了統統的冷冽，隻剩部屬於她霍小玉的淺笑，隻聽她用久違的聲音輕聲道：“雲……晚晚……”

桃花灼灼，花瓣飄落，更加地映出霍小玉現在慘白淒絕的容顏。

“不要胡說話！”鄭淨持趕緊點頭，雙手合十，似是拜拜，“佛祖莫怪，莫怪，莫怪……”

“將軍……竟然是女子……”雲揚哽咽難語，下認識地轉頭隔著車簾瞧了瞧，“將軍清楚是喜好少夫人的，這女子與女子如何相戀？”

霍小玉苦澀地一笑，喃喃道：“為何繞了一圈，回到起點，還是他……”

“如何辦？如何辦？”

沉默多時的雲飛終究忍不住開了口，“你們都少說一句吧，少夫人受了刺激一向昏倒未醒，如果醒來聞聲你們說這些事，指不定又會出甚麼事。”

“嗯。”絮兒點點頭，依著霍小玉的意義，退出了房間。

霍小玉臉上暴露了一絲笑意，“她還在商州，是不是？”

霍小玉輕歎一聲，瞧著那片灼紅人眼的桃花林，落寞地點點頭，依著絮兒往桃林走去。

熟諳的聲音俄然從霍小玉背後傳來，霍小玉驚然轉頭，瞧見黃衫客的身影若隱若現地飄在她三步以外。

霍小玉雙眸潮濕，臨風莞爾一笑，卻苦楚非常，隻聽她喃喃道：“晚晚，此次商州之行，我又怎會認不出你？”

“晚晚……”霍小玉喃喃一喚，語聲剛落，模糊聞聲身後響起了腳步踏在花瓣上的沙沙聲。

“這是我獨一能挽救的……”黃衫客再次搖了點頭，那若隱若現的身影恍若琉璃破裂，消逝得無影無蹤。

返來就好……就好……

隻見她靠在雪鬆下，望著興州烽火點點的方向，沉聲道：“我這一世，畢竟是輸給了你……”

但是晚晚曉得，潼關假死以後，她終究能夠分開那盤必死的棋局，用一條命換回了尉遲林一條命，也換回了屬於她跟霍小玉的一世長安。

有的人，生不如死，有的人，卻因為心底的神馳，挑選活著。

邁出腳步，白衣女子牽著霍小玉踏出寺門，朝著長安南門奔去……

桃花盛開的極好，朵朵粉嫩喜人。

阿玄上前給她遞了袍子，淒聲歎道：“人死了，就算贏了又有何用？卿卿，你應當光榮，這個亂世，你還活著。”

晚晚……

寺中桃花開得正豔，每一樹枝頭都墜滿了粉紅欲滴的桃花，輕風徐來，花瓣飄落，迷離了眾生凡心，世人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