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三老論政[第1頁/共6頁]

本鄉三老姓田名寬，本年六十歲，年青時肄業潁川陽翟，從師郭家，學過律法。——陽翟郭氏乃法學名家，以明律顯達，世代傳習法律，其族中隻出任過廷尉者就有七人，天下著名。

田寬笑了起來，想道：“聽秦波說，他以是能任職亭部方三月便遷為鄉有秩，是因聞警飛奔，夜擊群盜，縣君因稱其為‘潛龍’。吾本覺得他會是一個鷹揚虎視之人，卻不料似個謙謙君子。”

……

田寬點頭，心道：“秦波離職前對吾說，說這個周澈雖與‘周氏五龍’同為族人，共居一裡，但較為冷淡，看來講得不錯。”不過，他並冇有是以就藐視周澈。畢竟，周氏的名頭在那兒放著，就算是一個遙遠的支脈也遠非他如許的鄉野小家可比。

周澈瞭然，心道：“時人皆席地而坐，這田寬年紀大了，又收有弟子，平時需求席地傳授，打仗寒濕之氣多了，少不了會落下疾病。”體貼腸說道，“‘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痹也’，此疾是因傳染了風寒濕氣。現在深冬，又剛雪過，地氣潮冷，田公，與其做席，何不胡坐呢？”

周澈迷惑地想道：“聽此報告，這清楚就是一個輕俠世家。——隻是奇特，卻為何從未聽薑楓說過？”他在橫路亭時，厥後與薑楓同室而眠，夜裡常談天說話到很晚，也曾問過薑楓本鄉的著名輕俠，薑楓從冇有提起過有姓季的，暗定主張，“待會兒需得再向薑楓扣問一二。”

不過聽聞這田寬苦學多年，學有所成，任過縣決曹史，“主罪法事”，在任期間，平了很多冤獄，縣鄉獎飾。後因年紀大了，精力漸不濟，又見升遷有望，前幾年乃去官迴歸鄉裡，被鄉民舉為鄉中三老。

周澈低頭深思多時，想不起來本郡、本縣、本鄉有甚麼姓季的官吏，問道：“小子孤陋寡聞，不知季氏族中有何人在郡縣鄉中為吏？”

田寬略微沉吟，此次卻冇有直言相告，而是問道：“君雖非本村夫，但既來吾鄉為有秩任鄉長，且又已在橫路任職三月，應當對本鄉的大姓有所體味？”

“澈資質頑鈍，愧對家學，雖學習十餘年，至今不過略知罷了。潁川陽翟郭氏，天下律法名家，田公出其門下，儘得其法，囊日為吏時，平冤斷獄，闔縣獎飾，覺得神明，今歸鄉裡，教誨長輩，傳授家法，敦化民風，息一鄉之訟。澈敬慕之極。”

如他所言，四姓共霸鄉中，威風可見，他不會不曉得說出這些話的結果，一旦傳出，必會將四姓獲咎，更會將已升任縣中門下主記的秦波獲咎，可他還是說了。所為者何？——不過是為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