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交心[第2頁/共6頁]

……驢唇不對馬嘴。

那一年在雁回鎮上，十三四歲的少年也曾對不過弱冠的年青將軍透露過不枉此生的願景，當時髦且浮滑未褪的顧昀劈麵潑了他一盆涼水，冷酷地奉告他“豪傑都是冇有好了局的”。現在，黃沙大漠幾遭，宮闕天牢來回，顧將軍本身真逼真切地體味到了甚麼叫做“豪傑都是冇有好了局的”，他卻冇法再對長庚說出一樣的話。

轉眼已而是天光大亮，高陽懸空。

顧昀：“……”

長庚俯下身親他，顧昀被他親得心頭火起，正想翻身將此人當場正法，俄然，長庚不知犯了甚麼弊端，脫口叫了他一聲：“寄父……”

顧昀：“……”

長庚一愣，卻見顧昀彈指一點，床頭那半死不活的汽燈立即滅了個乾脆利落，天尚未拂曉，室內一下黑了，平時老是掛起來的床幔鋪天蓋地似的落下來，被一點窗縫裡透出去的淩晨冷風吹得微微擺動，長庚來不及反應，腰間一鬆，腰帶竟不知甚麼時候被抽走了，他還冇從方纔“刀山火海”的誓詞裡回過神來，臉“轟”一下紅了。

顧昀內心一時湧上各式滋味，連彭湃的色心都減了些，他眯細了逐步恍惚的眼睛，在那些傷疤上細細地摩挲，長庚實在受不了，忍無可忍地悄悄哭泣了一聲，扣住顧昀的手腕。

雁王殿下一整天稱病冇露麵，宮裡和軍機處與一乾重臣紛繁派人來問候，都被霍鄲打發了，霍鄲行伍出身，主帥有命必定說一不二，說不讓打攪就是不敢打攪，冷靜地在大門口當門神，同時仍在對“大帥是如何出去的”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閒來無事，整肅起侯府稀鬆的家將防務來。

長庚：“那你跟我去書房。”

“瀉藥本來冇甚麼，隻是我們倆都小，冇輕冇重，先生又年紀大了身材衰弱，幾乎喝出性命來，顧家兩百年冇出過這麼喪芥蒂狂的敗家子，老侯爺大發雷霆，想抽死我，幸虧公主攔著……唔，我娘厥後承認，當時她不是不想打我，是因為她本身材寒不易生養，怕打死我讓顧家斷後。”

長庚笑了半天，拉過顧昀的手按在那刻痕上，問道：“你乾的？”

顧昀打死也想不明白，本來又疏離又禁止，給他換件衣服都要非禮勿視的一小我，究竟是如何上了一次床就變成現在這幅瘋魔樣的？

可惜細心一想，不管哪一樣，聽起來都像是不成達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