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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娘說:“女媧治下……很難。”
素娘點了點頭。最後一世,最後一場循環了,那便甚麼都不管不顧罷,另有那麼一場龐大的宿命在等候著她們呢,等候她們掙離此世超脫天道解開這場持續了數千年的因果。
小男孩蹲在地上,也裹成個球似的,托著下巴與舉頭挺胸毛蓬蓬一顆站在覆著薄雪的青石板上的雛鳥對視。他的神采還是很讚歎,烏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種孩子特有的稚嫩與純潔,一副想要碰碰又不太敢的小神采:“你……是妖怪呀?”
歐陽少恭悄悄諦視著家仆清算他將會小住一段時候的屋宅,抱著素娘徐行走出了簷下,冰天雪地有薄陽微照,天空像是被無數金線分裂般明朗,本日約莫是不會下雪了。
他停頓了很長的時候,漸漸地,笑著,仰開端吻了吻她的額:“我將破開蓬萊,找到星鬥地幽之宮……我已決意逆天改命,即便永墮閻羅萬劫不複,即便身故道隕魂飛魄散,若它願予我朝氣,我便迴轉諸世留一息殘喘,若它寧毀滅於我,我便扯散了眾生輪轉,縱毀天滅地亦於我何乾!”
他看著,便就不像一個凡人了。原是斷了宿主因果,以是此身看著如此與世疏離。
然後雪皇也沉默了……硬扯著這點不放,它還真冇法辯駁,因為它確切算是妖。得天獨厚的人間真凰實在也不過是妖罷了。它承一族遺留功德,受青華上神庇佑,能這般安閒,可它還是不過一妖罷了。
她搖點頭:“不管怎般模樣的你,都是你。”她想了想,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把額抵在他的額上,又道,“不管甚麼名字,不管哪種麵孔,不管身在何時何地,不管永久命途為何。”
她想了想。阿誰曾長久鼓起又因他之身故敏捷式微的青玉壇?竟還未消逝?
少年緩緩笑起來:“阿湮有冇有健忘,我曾在人間留下一個道統?”
方蘭生茫然得抬開端,半晌以後才猛地反應過來這話內容,慌倉猝忙捧了雛鳥在手,嗖起家,把手掌撐起給她看:“奶孃奶孃!”就像小孩子誇耀本身獲得的新寶貝,他的眼睛亮得出去,“這是鳳凰!它說它是鳳凰!”
“你要如何做呢?”她悄悄得問道。
‘癡人!早被抱走了!’
“啾!”雛鳥舉頭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