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書（下）[第1頁/共4頁]

敬愛的阿婉，如果我是一棵久旱的枯樹，你就是我盼望已久的雨露，降不降下來，滋不津潤我是你的事，但我必須奉告你，我對你的巴望，你對我的首要！當我看到你在空中飄舞，我是多麼鎮靜，心中充滿了但願。你來，或者不來，都已經不首要了，因為我已經瞥見了你，呼喊過你。愛你是我的宿命，枯死還是復甦，由你決定。

我不曉得你對我是否有種似曾瞭解的感受，但我想，那一車的人，你不挑選彆人的肩膀，而獨獨挑選我，我的肩膀是何其有幸，被你依托，給你暖和，這莫非是隨便的嗎？這莫非不是天意？天意向來高難問，人間真情如許多，你對我這個陌生人冇有害怕，冇有猜忌，冇有架空，冇有躊躇，申明甚麼？申明你把我當作老熟人，當作老朋友。不錯，就像賈寶玉和林黛玉的第一次相見，相互都有種似曾瞭解的感受，他們何嘗曉得，實在宿世他們就有過存亡相依的緣分，一個是赤暇宮的神瑛酒保，一個是靈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株絳珠草，因神瑛酒保日以甘露灌溉，這絳珠草便得久延光陰。厥後既受六合精華，複得雨露滋養，遂得脫卻草胎木質，得換人形。統統的相遇都是久彆相逢，誰又曉得，我們宿世有著如何的故事呢？或許你也是一株仙草，而我是一個農夫，曾對你灌溉，你是以感激我，讓我此生得緣相見；或許你宿世是我敬愛的女兒，到現在仍對我情牽依依；或許……誰曉得呢？

那天第一次見你，你的美便讓我震憾，當時我的心巨烈的一痛，就像有人用一把大鐵錘給了我重重的一擊。我向來冇有想過，有人能美到如此動聽心魄，如此擊中我的靈魂。你就像一隻利箭，遠遠的射來，我明顯曉得那是致命的，卻冇法躲藏，不，我底子不肯意遁藏，我不但不遁藏，還孔殷的迎上去，那致命的箭射在心口，狠惡的痛苦讓我沉醉，讓我癲狂，讓我如瘋似傻。你的眉兒彎彎，像那模糊的遠山，你的眼睛黑亮，像一泓清泉流水，你的鼻似瓊瑤，你的嘴若櫻桃，你的臉龐，好似那十五的月光，輕柔，光亮，敞亮，動聽。肩若削成，腰踐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綠波。洛神不如你美，玉環不如你亮，應慚西子，實愧王薔。而真正忸捏的是我本身，我站在你麵前，乃至冇有昂首看你一眼的勇氣，彷彿你是一顆方纔升起的太陽，足以亮瞎我的眼睛。我就比如一塊冰，冇有你我感遭到酷寒徹骨，可靠近你，我又會被熔化，化成水，化成氣，直到無影無蹤。有人說愛情就像洋火，隻要燃燒才成心義，洋火因為燃燒本身而完成，愛情以落空本身而成全，我在落空本身的痛苦中蒼茫，因為我並冇有獲得你的心，你的愛，乃至你多看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