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書（下）[第2頁/共4頁]

敬愛的阿婉，我必須奉告你，我在燃燒，因為與你相逢，就像洋火趕上了磷，即使燒得粉身碎骨，我也心甘甘心，正如燃燒是洋火的宿命，愛你就是我的宿命，可覺得之生為之死，但不成以不相逢。

偶然候想想，我乃至有些恨你，我們萍水相逢，不過同坐一輛公交車，好吧，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或許統統的緣分都是宿世修來的，也不知我修了幾千年，還是幾萬年，竟會讓我們同坐一條椅子上。而你，竟然靠在我的肩膀上，你或許向來冇有想過，本身具有致命的殺傷力，就算隻是看你一眼，就算隻是坐在你身邊，聞到你身上披收回來的淡淡暗香，已經充足讓我癱軟，有力逃離，何況你還要靠在我的胸口呢？你莫非冇有感受我當時心跳的速率，足以讓我死去一萬次嗎？你莫非不明白，那悄悄的一靠，對於我來講，就像行刺一樣有效嗎？我偶然恨你，恨你為甚麼如此美，為甚麼讓我如此沉迷，不，我不恨你，我隻是恨我本身，為甚麼不能讓你也愛我呢？為甚麼冇有早能熟諳你呢？現在想想，疇前的餬口滿是虛度，滿是華侈，遇見你是我人生中的分水嶺，冇有熟諳你的人生，就像冇有太陽的天下，陰暗，潮濕，冰冷，而當初，我並不明白，就像冇有架電的時候，我們何曾體味到火油燈的暗淡呢？冇有體味過愛情的人，是不會曉得愛情的斑斕動聽的，冇有穿過綾羅綢緞的人，是不會明白粗布衣服的粗糙咯人的，現在你終究讓我體味到了，甚麼是愛，固然我就像剛從戈壁裡走出來的人，來到一眼清泉中間，看著清澈甜美的泉水汩汩流淌，卻因為隔著一道無形的鐵絲網而冇法咀嚼一口，但我已經明白，甚麼叫甘霖，甚麼叫玉露了。望梅能夠止渴，畫餅能夠充饑，我本來不明白，而現在，我終究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