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創世紀[第2頁/共6頁]

禮拜一到禮拜四，每天的跨度都是幾年，而禮拜四到禮拜五卻隻要一年：高一到高二。我不曉得是時候過得越來越慢還是我的生命開端變成一種毫無活力的停滯。渾身泥水地跋涉在池沼裡，但內心仍然胡想著頭頂是漫天燦然星光。

禮拜六 筆墨從我的指尖以鮮血的情勢流出，我聽到它們落到紙上收回鑽石般的聲響

我每次在整年級的排名都是隻用三根手指就能表示出來，很讓人戀慕的。當時考第一名的是個很胖的人，朋友說：他平時連一句完整的英語都說不通暢，你考贏他，也讓他看看到底誰短長啊。我說和這類人有甚麼好爭的。我躲在成績單所製作的富麗城堡裡自在安閒無拘無束。

我也在找答案並且找得很辛苦。本來我覺得我的生命已經夠短了――一個禮拜，隻要一個禮拜――現在我發明實在我的生命能夠更短，五千字罷了，五千字，我生命的全數。

要我說出初中的事情的時候我才發明筆墨的慘白與有力。在痛定思痛的回望當中我發明三年我都在學一種法則。

兩歲，我會說：我要阿誰紅蘋果。

我的朋友很多，大多成績是靠下流的。我始終以為他們比成績優良的門生更聰明。因為曾經有個成績很好的女生在說她曉得的歌曲時說的滿是電視持續劇的主題曲――光榮的是她起碼還要看電視劇。以是我是好門生裡的壞門生，壞門生裡的好門生。

我也寫點東西，但寫出來的東西都有點陰冷潮濕的味道，像暗中角落裡長出的青苔。實在我但願本身寫出來的東西能陽光光輝活力興旺，但我力不從心。我老是以一副無關痛癢麻痹不仁的口氣訴說我想要閃現的故事，固然很多時候我是在講本身。朋友說，你如何講到本身也是安靜的語氣彷彿在講彆人的故事一樣？我說我也不曉得。教員說，你要煽情一點再煽情一點，那才氣打動彆人。我說打動本身就好了為甚麼要打動彆人。

小的時候被蛇咬過一次，在樓下。（我到現在也在奇特為甚麼樓下也會有蛇。）被咬了以後我靠在牆壁上以最舒暢的姿式用最安靜的聲音對樓上的媽媽說，我被蛇咬了。我媽看到我膝蓋上的血時的惶恐失措和我的穩如泰山絕對是天下上最大的落差。當然那蛇是無毒的，很仁慈。

有個收集寫手說，我們都餬口在風俗裡，我們明天如許活著是因為我們明天也如許活著；現在天如許活著是因為前天如許活著。弗洛伊德說：“這是死之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