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第2頁/共3頁]

他渾身沾滿了茅草，卻還要在泥塘裡滾來滾去，彷彿已是處於植物的本能。飛蓬的亂髮上幾隻蒼蠅嗡嗡飛著，一隻乃至膽小的停在了他肮臟不堪的臉上，將那邊心對勁足的當作了落腳處。

“可馬伕說，他們已經瘋了……”

賈無欺與嶽沉檀遵循鎮上村民所言找到了那幾人的住處，他們偏居在城北一隅，院落雖不小，從內裡看上去卻非常蕭瑟，圍牆上陳跡班駁，彷彿好久無人補葺。

茅舍內雖無活力，卻乾清乾淨，整整齊齊。獨一多餘的，就是地上五具排放整齊的屍身。

“這五人恐怕是真正的莫爭親傳弟子了。”賈無欺歎了口氣，把五人麵上的白布撤除，眼睛立即瞪的溜圓。他倒吸一口寒氣：“這是……”

“嘻嘻嘻，誰是張大虎？”泥塘中的人笑嘻嘻挖了一塊泥巴拍在臉上，“我隻聽過張大鼠，張大虎這個名字但是聞所未聞。”

五具屍身穿戴整齊，麵上都覆著白布，佩帶的寶劍安溫馨靜的呆在劍鞘中，劍鞘上均刻著“天柱”二字，腰間的玉牌雖斑紋分歧，但都刻著一個莫字。

從屍身的腐臭程度來看，已經死了很長時候，賈無欺總算曉得從進門開端就聞到的惡臭是如何回事了，不但是張大虎披髮的氣味，更有這濃厚的屍臭味。屍身既已腐臭，當然都雅不到哪兒去，殘破的身材卻讓這畫麵更加不堪入目。

“那必定就有賽過梅獨凜的掌控，不然就算矇蔽得了彆人，卻也逃不過梅獨凜的一劍。”賈無欺接道。

“另有一點，”嶽沉檀看向賈無欺，“若真是嫁禍梅獨凜――”

賈無欺用力嗅了嗅：“可我並冇有聞到血腥味。”

“叩叩叩”，賈無欺拉著門上的銅環，輕叩三聲，很久以後，仍無人應對。

“這梅花便是他的標記。”賈無欺聲音有些降落，“梅獨凜的劍法無人見過，隻因見過的人，都被在印堂刺出了一朵梅花。”

“梅獨凜。”嶽沉檀當然記得。

天柱上撞鬼一事鬨得沸沸揚揚，想要找到那些撞鬼的人並不是間困難的事。這幾人本是表親，出了過後，家眷搬到一處同住，也好相互間有個照顧。

他彷彿已經聾了、啞了，有人拍門他底子不該，有人私行突入他也底子未幾說一句話。世上的統統都彷彿與他無關，隻剩下在泥塘裡打滾的半晌歡愉。

“他？”賈無欺抓住他話中的關頭，“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