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趙員外重修文殊院魯智深大鬨五台山(3)[第2頁/共3頁]

長老一麵叫職事和尚留住眾禪客，再回僧堂，自去坐禪，打傷了的和尚，自去將息。長老領智深方丈歇了一夜。

畢竟真長老與智深說出甚言語來，且聽下回分化。

智深猛聞得一陣肉香，走出空位上看時，隻見牆邊沙鍋裡煮著一支狗在那邊。智深道：“你家見有狗肉，如何不賣與俺吃？”店家店家道：“我怕你是削髮人，不吃狗肉，是以不來問你。”

約莫也吃了十來碗，智深問道：“有甚肉？把一盤來吃。”

智深大怒，指東打西，指南打北；隻饒了兩端的。當時智深直打到法堂下，隻見長老喝道：“智深！不得無禮！眾僧也休脫手！”兩邊世人被打傷了數十個，見長老來，各自退去。

真長老指著魯智深，說出這幾句言語，去這個去處，有分教此人：笑揮禪仗，戰天下豪傑豪傑；怒掣戒刀，砍世上孝子讒臣。

長老道：“智深你前番一次酣醉，鬨了僧堂，便是誤犯；今次又酣醉，打碎了金剛，攤了亭子，卷堂鬨了選佛場，你這罪業非輕，又把眾禪客打傷了。我這裡削髮，是個清淨去處。你這等造作，甚是不好。看你趙施主麪皮，與你這封書，投一個去處安身。我這裡決然安你不得了。我夜來看你，贈汝四句偈言，畢生受用。”智深道：“師父，教弟子那邊去安身立命？願聽俺師四句偈言。”

店家道：“再要多少？”

長老道：“休說壞了金剛，便是打碎了殿上三世佛，也冇何如，隻得躲避他。你們見前日的行凶麼？”

智深見世人退散，撇了桌腳，叫道：“長老與灑家做主！”（智深委曲得好！）

智深走到半山亭子上，坐下一回，酒卻湧上來；跳起家，口裡道：“俺好些時未曾拽拳使腳，覺道身材都睏乏了。灑家且使幾路看！”

長老道：“自古‘天子尚且避醉漢’，何況老衲乎？如果打碎了金剛，請他的施主趙員外來塑新的；倒了亭子，也要他修蓋――這個且繇他。”（好個長老：渠打渠家本身的，乾卿鳥事！）

智深隨長老練方丈去。

店家道：“早來有些牛肉，都賣冇了。”

次日，長老與首坐商討，清算了些銀兩齎發他，教他彆處去，可先說與趙員外曉得。長老隨即修書一封，使兩個直廳道人逕到趙員外莊上說知就裡，立等回報。趙員外看了來書，好生不然，回書來拜覆長老，說道：“壞了金剛，亭子，趙某隨即備價來修。智深任從長老發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