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朝茶晚酒梅樹下[第1頁/共4頁]

固然王爺封閉動靜，也不讓他奉告任何人，包含太皇太後，但……林檎滿臉糾結，終究一咬牙。“您可還記得王爺從邊陲失落的兩年？王爺說，他是遇見高人，拜師學藝去了。”

“唉……”北君語長歎一口氣，視野落在許清歡身上，她已經不在剛纔的梅樹下了。

“及笄之年，聖上觀禮，多大的殊榮，是誰在廳堂加笄？是，清歡蜜斯重來都不在乎這些。但是，那也是她的家，也有她的親人，本日也是她的成年之禮，定遠侯府歡愉喜慶，在這荒漠，清歡蜜斯單獨一人罷了！您是她的親姑奶，您如何忍心？”

“部屬在。”

“去將阿暄叫上來。”

“你想說甚麼？”北君語站在高處，將底下梅花林的氣象儘收眼底。她看著離許清歡不遠處的那抹青色身影，聲音染上深色。

白芷替北君語撐著傘，硃紅的油紙傘上一層薄薄的烏黑。

“像我，我的命是王爺救的，我統統的統統都是王爺給的，為了王爺，哪怕捐軀性命，我也在所不吝。我不曉得其彆人是如何想的，但我敢必定，清歡蜜斯必然跟我一樣。固然她身上流著崇高的血，但我們倒是一類的人。”

北君語瞥了一眼林檎吃癟的模樣，不由得發笑：“講罷。”

或許是情感過於衝動，或許是哭得累了，有一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受，許清歡放棄了掙紮，雙手垂於兩側，抽抽泣噎地說：“你明顯曉得我最在乎你。你明顯曉得，除了你，我甚麼都冇有了。你明顯曉得的……”

說完，北君語回身走出亭閣，“林檎，隨未亡人回宮。”

北君語並未收回視野，還是看著下方的許清歡。

“太皇太後，固然部屬是外人。但……”林檎昂首看了一眼北君語，“部屬大膽，清歡蜜斯一樣是北家的人，若真論起來，她纔是北家的嫡女。從小流落在外，本就未能享用她所應得的統統，一回到北府卻又立馬被捲進旋渦當中。她冇有獲得過她該有的東西，卻還要接受她不該受的罪罰。”

“但是未亡人的話在你這裡也是不作數的？！”北君語橫眉高挑，不怒自威。

“明天是她及笄之日，這木簪初加上用吧。”北君語反覆著，“等他日母後去見了你父皇，有個至心的人陪在你身邊，也好……”

“母後，兒臣並未……”南嶢暄見北君語盯著許清歡不言不語心頭一緊，剛想解釋，就見北君語從髮髻上抽下鳳凰木簪，遞給他：“去吧……”

天下著小雪，雪積在她的頭髮上，有些還將來得及熔化。她抱著一懷的臘梅，將梅花放到鼻翼，悄悄地嗅了嗅，唇瓣微微揚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