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事在人為(13)[第1頁/共5頁]

瑞宣聞聲媽媽和韻梅哭出了聲，放了心。他明白，哭，是減輕痛苦的最好體例。他籌辦去把老三回家的動靜奉告爺爺。

勝利後第七天，錢墨客打縲絏裡出來了。

如許，韻梅就更覺著本身該當從速爬起來乾活，不能讓客人替她籌齊截切。連祁白叟也受了打動，健忘了他對冠家的成見。他偷偷對老三說：“彆讓客人來服侍我們呀，那像甚麼話呢！”

那男的，像個又細又高的黑鐵塔，身子骨健壯，硬棒。他冇戴帽子，大兵似的剃著禿頂。臉龐又黑又瘦，烏黑敞亮的眼睛閃著鎮靜的光輝。他穿了一身小了兩三號的門生服，上身長不及腰，褲子短得暴露小腿。衣服雖說冇個模樣，又不稱身，可他穿在身上卻顯得很得體，樸實。他揚著頭，硬棒的臉上透著笑，右手拉著一個女的，是高第。

過了一會兒，白叟把老三叫到本身屋裡。“小三兒，冠家的這個閨女是如何回事？”

老三對於大嫂的體例很簡樸，但是甚有效果。他不去安撫她，隻是從早到晚要這要那，鬨得她一會兒都不得安寧。

小羊圈裡，槐樹葉兒拂拂地在搖擺，颳風了。

“就這麼辦吧，大嫂，再給沏點兒茶。”

老三的語音像一股東風，熔化了屋子裡的冰塊。天佑太太初終哭不出聲來，恍恍忽惚地坐在那邊，兩眼直勾勾地瞅著妞子發楞。一聞聲老三的聲音，她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像胎兒在媽媽肚子裡亂踹似的。她的孩子，老三，在院子裡叫她呢。她又活過來了，憋在內心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老三一進門，她連妞子也顧不得照看了。妞子已經死了，兒子可還活著呢。淚水迷了她的眼睛，她摸索著走出屋門。

他走進大門，邊走邊跟高第，天佑太太和劉太太打號召。

他一麵跟大嫂要這要那，不讓她得空去想那些揪心的事兒，一麵跟她叨叨他見過的很多慘事――被敵機炸死的孩子，避禍時被擠到河裡的孩子……在戰役中，無辜死去的孩子成千上萬，妞子不過是此中的一個。

祁白叟等大師都進了院子，才漸漸跟了出去。瑞全早就跟大師夥兒談笑開了，瑞宣在一邊等著攙爺爺。走了幾步，白叟點了點頭，說：“瑞宣，街坊都到齊啦？得好好慶賀慶賀。”他臉上逐步現出了笑容。

韻梅冇有回過甚來瞧小叔子，卻撲倒在妞子身上，大聲哭開了。

“甚麼？”白叟還冇睜眼。

高第點了點頭。

談過三四個晚晌，哥倆把要說的話都說了，還不樂意就此罷休。又扯起家事，國事，天下局勢，彷彿國度的繁華昌隆與天下戰役，全仗著他倆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