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事在人為(13)[第2頁/共5頁]

“是呀。”高第說著迎上去。

老三跟大哥在一起的時候，話最多。哥倆乾脆搬到一間屋裡住，讓高第陪韻梅。

老三對於大嫂的體例很簡樸，但是甚有效果。他不去安撫她，隻是從早到晚要這要那，鬨得她一會兒都不得安寧。

大嫂終究能起床做活了。她瘦了，越瘦，眼睛就越顯得大。她做活的時候，會俄然停下來，彷彿想起了甚麼似地。老三總不讓她得著機遇去胡思亂想，叫小順兒陪著媽媽，跟她說話兒。

他去找媽媽：“媽，錢伯伯要來，您得起來接待接待他。”

瑞全邀大哥一起去接錢先生。瑞宣當然樂意。他也想到了富善先生。他花了一整天去找這位老朋友，厥後聽人說，幾個月之前，富善先生給弄到山東濰縣的集合營裡去了。

相聲方六，點起一小掛鞭，按老端方歡迎豪傑返來。

老三去找金三爺，要他跟錢少奶奶一起到祁家來。然後他又邀了李四大媽，程長順和小羊圈統統的街坊鄰居。老鄰居們歡暢得跟剛聽到勝利的動靜時一樣。

開初，日本人每次隻讓孩子跟爺爺在一塊兒呆幾分鐘，厥後爺爺跟孫子在一塊兒呆慣了，他們就把時候耽誤，讓他們多談談，但願用孩子來打動錢先生。等爺倆談得正熱烈，他們就俄然把孩子帶走，用心讓他哭鬨。

瑞宣還冇想好是不是該當按白巡長說的辦，隻見門外頭走出去一男一女。

天佑太太點了頭。

二十五

百口都喜好高第。她已經不是甚麼“蜜斯”，樣樣活都樂意乾――戰役把她調教出來了。她服侍祁白叟和天佑太太，做百口的飯。她做飯的技術不高，但是這難為不了她。非論好歹，飯總算是做出來了，這頓做得不成口，下頓還不能改進改進？

“哦――”白叟漸漸躺下了“你們――”

錢少奶奶一見公公和兒子的人影兒，就冇命地跑起來。她一下子把兒子摟在懷裡，緊緊抱住。她蹲在地上，把臉緊緊貼在兒子臉上。

“爺爺，您不是盼著咱家人丁暢旺嗎？”老三說著笑了起來。

他一麵跟大嫂要這要那，不讓她得空去想那些揪心的事兒，一麵跟她叨叨他見過的很多慘事――被敵機炸死的孩子，避禍時被擠到河裡的孩子……在戰役中，無辜死去的孩子成千上萬，妞子不過是此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