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羊圈(5)[第3頁/共6頁]

說完，他俄然轉過身，走進老三屋裡去。

交代完，大赤包口中還唧唧咕咕的叨嘮著走出去。招弟手中拿著那張小紙和幾張鈔票，向高第吐了吐舌頭。“得！先騙過幾塊錢來再說！姐姐，我們倆出去玩會兒好不好？等媽媽返來，我們就說把幾家都拜訪過了，但是都冇有人在家，不就完啦。”

這天，冠曉荷在外邊又碰了釘子，回到家中，正趕上冠太太返來不久。她一麵換衣服，一麵喊洗臉水和酸梅湯。她的赤包兒式的臉上已褪了粉，口與鼻大吞大吐的呼吸著，陣容非常的大，彷彿是方纔搶過仇敵的兩三架構造槍來似的。

再由黌舍走出來，他感覺心中輕鬆了一些。但是冇有多大一會兒，他又感覺這實在冇有甚麼可對勁的：一個被捉進籠中的小鳥，固然發憤不再啼唱，又有甚麼用處呢？他有點頭疼。

大赤包倉猝的由手提包裡拿出一張小紙，和幾塊錢的鈔票來。指著紙條，她說：“到這幾家去！彆直入公堂的跟人家求事，明白吧？要順口答音的密查有甚麼門路可走！你探聽明白了，明天我好再親身去。我如果一小我跑得過來，決不勞動你們蜜斯們！真！我跑酸了腿，決不為我本身一小我！”

他是在兩處教書。一處是市立中學，有十八個鐘點，都是英語。另一處是一個上帝教堂立的補習黌舍，他隻教四個鐘頭的中文。兼這四小時的課，他並不為那點很微薄的酬謝，而是願和校內的意國與其他國籍的神甫們學習一點拉丁文和法文。他是個不肯教腦筋長起鏽來的人。

“我看哪，你是又想仲石了，冇有彆的！”

但是，冠曉荷並不悲觀。他非常信賴他將要交好運，而大赤包的鼓勵與幫手，更教他欲罷不能。自從娶了尤桐芳今後，他老是與小太太通同一氣，夾攻大赤包。大赤包固然氣度很大，敢說敢打敢鬨，但是她的心腸卻相稱的直率，隻要獲得幾句好話，她便信覺得真的去諒解人。這回在城亡國辱之際，除了湊不上手打牌，與不能出去看戲，她並冇感到有甚麼可痛心的，也冇想到曉荷的好機遇來到。及至聽到他的談吐，她立即鎮靜起來。她看到了官職，款項，酒飯，與華麗的衣服。她該當冒死去幫忙丈夫，好教這些好東西快快到她的手中。

到了黌舍，公然已經上了課，門生但是並冇有到齊。明天冇有他的功課，他去看看意國的竇神甫。常日，竇神甫是位非常馴良的人；明天，在祁瑞宣眼中，他彷彿很冷酷，傲岸。瑞宣不曉得這是究竟，還是因本身的表情不好而神顛末敏。說過兩句話後，神甫板著臉指出瑞宣的曠課。瑞宣忍著氣說：“在這類景象之下，我想必然停課！”